然后张望便对一旁押送铁木辛哥的家丁说道:
“不用上街了,就在这里动手!“
那几个架着铁木辛哥的家丁听令对着张望点了下头,然后两人将铁木辛哥按在地上,一人拆了铁木辛哥发髻牵着头发把他脖子拉直,而张望自己则亲自操刀,杀气腾腾的走上前去。
二楼闹出这么大动静,整个酒楼里的人早就停下筷子全都抬头看戏了。这将南楼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馆子,整天招待达官贵人,今天在这吃饭的就有不少京官,但张望发火,声势凶猛,几个京官不敢触犯怒火,早早的丢下银子就跑了,酒楼老板自恃与各位官员多有交往,本来上楼想要劝解,但见到张望拔出刀子要动真格,老板自己也被吓发抖,他也没敢说话便掉头下楼跑了。
铁木辛哥自知危险,拼命想要挣扎逃脱但却动弹不得,他只得求救道:
“安达救我!安达救我!”
立在一旁的张偃武见自己爷爷动了杀心,赶紧开口道:
“爷爷,你要我回去我便随你回去,今后再也不出来,但爷爷你杀人是要做什么?铁木兄弟他有什么错?“
张偃武话未说完张望便反手一耳光将他抽倒,张望骂道:
“废物!你懂个屁!”
兰子义在张望拔刀之后,连续膝行上前抱住张望的腿求饶,但每抱一次便被张望踹开一次,眼看着兰子义已经被踹开三次,张望都已经走到铁木辛哥面前举起腰刀,手起刀落就要人头落地,兰子义没了办法,突然他想起怀中铁木辛哥送的小刀,情急之下他拔出小刀跳起身来对张望吼道:
“我看今天谁敢动我兄弟!”
兰子义这声吼叫还算有效,张望与他的家丁同时停手,回头去看兰子义。张望看着兰子义拿刀立在屋中,哼哼笑道:
“卫侯,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样,我空手你都近不了我身。”
兰子义现在激动地浑身发抖,他手持短刀面红耳赤的与张望一众人对峙。听闻张望所言兰子义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便收刀抵住自己喉咙,同时说道:
“我杀不了你我就杀我自己,今天我铁木安达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陪他一起死在这里!”
张望依旧举着腰刀,他盯着兰子义说道:
“你不敢。“
张望话音刚落兰子义便把刀刃戳入脖子半寸,他道:
“你试试。“
人人都知兰子义乃代公独子,见到兰子义自刺出血众人大惊,张望手中的刀都为之半降。
张家家丁本想上前把兰子义的刀夺下,但兰子义明显跟着手上加力,张望自然不敢让兰子义自杀,他便叫停自己家丁,然后对兰子义说道:
“子义!此胡儿将来比为中土大患,今日不杀将来后无不及!“
兰子义道:
“草原上壮士岂止我安达一人,太尉若杀为何不去把鸿胪寺里的部落子弟统统活埋?“
张望道:
“卫侯,你爹连年与北虏死战,边境伤亡多大你心里最清楚,难道你愿意看到将来大正北疆血流成河?“
兰子义道:
“我只知北疆安稳全赖我北镇将士血战。现今草原安稳,朝廷为笼络草原人心,特意征召部落子弟入侍,太尉杀人就是让朝廷失信于人,今日我安达人头落地,明天草原上便会接连起兵,孰轻孰重子义怎会不知?“
兰子义说罢便怒目冷对张望,一老一小两代武将就这么对峙着。
终于,张望妥协了,他长叹一声,扔掉腰刀,抬手指天道:
“天也!“
然后掉头出门下楼。那些家丁则问张望道:
“这鞑子怎么办?“
张望叹息道:
“放!“
张家家丁闻言便松开铁木辛哥,自有人拾起张望腰刀,他们便都随着张望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