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盯着李澄海,李澄海也看着兰子义,在李澄海说完话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僵持在当场,互相盯着对方。
李澄海的回答不是兰子义想要的,兰子义今天来找李澄海可不是来听他诉苦,让他置身事外的。
吸过一口气后兰子义率先开口,他道:
“李中堂,我与你说了这么多,我想干什么你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既然不肯帮我那你是要打算害我了?”
李澄海干笑一声,他道:
“我只是保持中立。”
兰子义道:
“你捏着我的把柄保持中立,这可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姿态。”
李澄海道:
“卫侯,你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我能捏卫侯什么把柄?是卫侯知道章鸣岳的某件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还是卫侯对章鸣岳的恨意?天下人有章鸣岳把柄的多了去了,想要让章鸣岳不好过的也不止卫侯一个。而且就章鸣岳与卫侯结下的这种梁子,难道卫侯没动作章鸣岳就会相信卫侯没有噬人之心?不可能的。卫侯就算不把事情说出来又能韬晦到哪里去?
更何况我也已经告诉卫侯,朝野上下非江东籍贯的士大夫都受我的影响,这种事情卫侯只要有心思捅出去,我便逃不了一个结党营私的帽子,真要说把柄,我被卫侯捏在手里的也不少。“
兰子义闻言深吸一口调整思路,然后他缓和语气说道:
“听李大人话中意思,不无对章鸣岳的怨愤之言,你我都看章鸣岳不爽,为何李大人不肯一道与我出手将章鸣岳掀翻马下?“
李澄海闻言笑道:
“我倒想问问卫侯为何对章鸣岳有如此大的执念,明明章鸣岳势力庞大,如日中天,卫侯还要处心积虑的想要扳倒他,这可是不自量力。”
兰子义道:
“我动章鸣岳的理由李中堂刚才已经替我说清楚了,我想我也不用再多做解释。我只是想要请李中堂出力帮我,李中堂可否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李澄海明显不相信兰子义对于自己动机的解释,他在兰子义说完话后一直盯着兰子义,在给兰子义施加压力的同时努力想要看穿兰子义心思。不过李澄海比起章鸣岳来就差远了,兰子义在入京之后密集的经历了许多重大事件,心智早已超越以往,现在李澄海岂能看穿兰子义底牌。
李澄海既然没能看透兰子义,也就没法轻易开口反驳兰子义的理由,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回答兰子义道:
“我不碰章鸣岳的理由刚才也和卫侯说的清楚,朝中外道士大夫已经没剩下几个,我自己的刑部左侍郎都是江东人,这种时候我不可能轻易出手,卫侯所求之事恕老夫不能答应。”
兰子义冷哼一声从凳子上起身,也不作揖,也不行礼,转身便朝门口走去,他道:
“既然中堂大人没那心思,那我也就不再叨扰。只可惜我本打算事成后与李中堂一起匡扶社稷,李中堂既然没兴趣,我也只好自己来了。”
李澄海闻言冷笑道:
“卫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很令老夫钦佩,但卫侯能凭什么匡扶社稷?凭你兰家在北镇的藩镇?”
兰子义闻言止步,回头说道:
“中堂大人有这种想法,将来定不会长久。我只告诉中堂大人一件事情,司礼监与台城卫两位公公全都支持我,李中堂不来我再去找其他人,没什么麻烦的。”
说罢兰子义便再次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李澄海听到兰子义说出内廷两位公公的名字后坐不住了,他叫住兰子义道
“卫侯且慢!”
鱼公公与兰子义的关系不用再讲,京城里面长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要是连司礼监的隆公公也支持兰子义,那兰子义背后的力量就相当惊人,有此助力,与章鸣岳搏一把也未尝不可。
李澄海已然心动,但他还是不能确定兰子义话的真实性,于是他开口确认道:
“卫侯之前才在内阁与隆公公撕破脸,怎么这么快就能得到隆公公支持?卫侯怕不是在诳我?”
兰子义在被李澄海叫住之后便转身面对李澄海,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