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在月儿贴上来后一直低着头头望着眼前的美人,被拖行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连脚疼都忘记了,直到月儿开口才将兰子义惊醒。月儿道:
“妾身有那么好看吗?卫侯为何一直盯着人家?”
兰子义闻言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当,赶忙红着脸把自己的眼睛移开,再看周围兰子义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到台城卫后衙去了。
兰子义缳首四周见不到桃家兄弟和仇家父子,知道是被月山间拦住,于是说道:
“公公召我是有什么事情,连我的哥哥先生都不让带。”
月山间此时已经将兰子义拉到屋前,闻言轻推兰子义入门,嗔道:
“卫侯要问便去问爹吧。妾身可不敢胡说。”
兰子义因为脚伤的问题站立的时候一直都小心翼翼,走路也走不快,可刚才月山间拖他时走的相当快,他却没怎么碰到脚上痛处,刚才月儿推兰子义那一记也只是将他推进门去,并没有让他失去重心摔倒。
兰子义立稳之后回头看向门外,月山间已经不见,屋里此时则传出声音道:
“别看了,迟早是你的人。过来吧,我有话问你。”
兰子义一听是鱼公公,只得一瘸一拐的往里走去。
下午吃的乃是晚宴,这顿饭吃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现在外面的太阳都快落山,屋里已渐昏暗。兰子义入座的时候鱼公公正忙着掌灯,他一边挑拨蜡烛烛芯,一边问兰子义道:
“姓隆的桌上跟你说什么了?”
见兰子义瘸着腿艰难的坐到椅上,鱼公公又扔掉铜签,走到兰子义旁边冷冷的问道:
“脚怎么样?”
隆公公的性子现在兰子义已经有些摸着了,此人说话虽然尖刻,但对兰子义却是真心关爱。所以兰子义笑道:
“承蒙公公厚爱,子义脚上的伤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鱼公公摆了下手招呼一个小太监为兰子义看茶,然后自己坐回主座上端起茶碗边喝边说:
“我听说你那伤口已经化脓,最近天热,你小心点,因为小伤口搞得肢体溃烂截肢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然后鱼公公放下茶碗问道:
“我问你姓隆的说什么,你不要把话岔开。”
兰子义心说明明是你自己把话岔开的怎么现在又怨到我头上,但嘴上却老老实实地答道:
“隆公公跟我说只要我踏踏实实跟紧德王将来定能保我荣华富贵。”
鱼公公听到这话气的把杯子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怒道:
“姓隆的算个什么东西?他保你荣华富贵?皇上才有资格保你荣华富贵他是个什么玩意?”
伺候在屋中的小太监被鱼公公发火惊得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赶紧上前把摔在地上的茶碗打扫干净。
鱼公公也知道骂不管用,骂完之后他冷声笑道:
“卫侯,就你和德王闹得那样子,你有心跟他他有心收你吗?”
兰子义闻言低下头,以苦笑作答鱼公公。
鱼公公见兰子义不说话,便起身背着手在屋中漫步,他悠悠的道:
“不跟德王还能跟谁?姓隆的虽是个小人,但这话却在理。他和皇上那么近,我看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只是现在有皇上在,德王还不敢为所欲为,将来若有一日轮到德王上来,子义,谁能保你?”
鱼公公这么说勾起了兰子义心中的回忆,刚才吃饭时兰子义与隆公公对话时也有提到类似的事情,隆公公当时非常嚣张的笑出声来,言语间根本就没把德王当一回事。
想到这里兰子义问道:
“皇上卧病在床有二十年,只有隆公公在身边伺候,难道公公你不怀疑皇上被……”
兰子义说道最后拖长话音,顾左右而言他。鱼公公也是明白人,正好小太假把地上茶水收拾了起来,鱼公公便对小太监道:
“这没你事了,出去吧。”
那小太监闻言不敢吭声,拾起地上碎渣赶紧走了出去。屋中无人后鱼公公才道:
“子义,不是你一人这么想,我,还有朝中的大人们都曾经怀疑过。只是哪怕皇上不能说话,其授意的事情却和以往没有不同,我伺候皇上几十年,我最清楚了,皇上还是皇上,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