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莫要再捧我了,我当然知道我的长处,但我也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葬送在寿春的将士们,吹捧自己是没有用的,不断进取才是我应当做的。”
仇孝直与仇文若听到兰子义这番话都再没有答话,只是欠了欠身子当做回应。
兰子义没有回头去看身旁的两人,他叹了口一口气望向天空,雨点落在他的脸上透着一番清凉,那是久违的惬意,
恍惚间兰子义又问道:
“我们出京多久了?”
旁边仇家父子对视一眼后,仇文若答道:
“从京城赶往江城花了半个月,当阳战后与贼寇对峙许久,渡江赶往方城又是半个月,江北前前后后又折腾了有快一个月,到前两天渡江我们应该已经出京两个月了。”
兰子义扬起的头低下来,重复道:
“两个月了。”
然后兰子义说道:
“两个月间贼寇从无到有,从有到强,我官军反倒是越大越弱,现在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贼马窥江的地步,我兰子义有罪啊!”
跟在兰子义身旁的仇家父子没有说话,他们静静地看着兰子义挺直了身子向前迈步,而司礼监的衙门也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守卫司礼监的大内侍卫见到有人前来,开口稳稳地问道:
“来者何人?”
在前面带路的小公公举灯停下,兰子义跨前一步掏出腰牌说道:
“卫亭侯兰子义求见隆公公。”
守卫听到兰子义的名字后换上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也不进去通报便直接说道:
“若是卫侯那还快快有请,公公已经等候卫侯多时了。”
守卫说隆公公已经等候多时虽然让兰子义惊讶,但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兰子义抱拳谢过两个守卫,又谢过引路的小公公,带着仇家父子迈步就要进门。
守卫见兰子义身后的人也要进门,连忙伸手制止道:
“公公吩咐,只许卫侯进去,其他人等不得入内。”
兰子义听到这话站在台阶下明显一怔,在他后面的仇孝直凑上前说道:
“事不宜迟,卫侯还请赶快进去,我父子两人身份太低,本来也没资格进去。”
兰子义听过仇孝直的话略微点了点头,这才跨步迈上台阶进屋去,小太监和仇家父子则被人领导侧面一间屋中。
兰子义进屋之后守候在门口的太监立马结果兰子义的雨具,还有人为兰子义递上毛巾,兰子义擦了一把脸,毛巾中阔别依旧的皂荚味道沁入兰子义心肺,让他深感温柔乡之醉人。
大概擦了擦后兰子义便将毛巾丢在一旁,守候在一旁的小太监向兰子义行礼过后便引领兰子义向后堂走去,
兰子义来到后堂坐下,小太监为兰子义倒了杯茶之后就退了下去。
兰子义捧着香茗品了一口,诱人的香气混着屋中弥漫的熏香让兰子义彻底放松了下来,这种以前每天随便过的平常日子现在对兰子义来讲竟然成了难得的奢侈品,刚才兰子义急忙扔掉毛巾就是怕被温柔乡消磨了战意,现在这满屋的香气则把兰子义打的全无招架之势,兰子义直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视野里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他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忽然一阵熟悉的头痛感被兰子义捕捉到,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也在兰子义脑海中响起:
“卫侯真是劳苦功高,这个样子都能睡着。”
兰子义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忍者头疼看清眼前,被他捧着的香茗已经流出茶碗,洒在地上,好一部分都趟到兰子义裤腿上,而隆公公则从屏风后赶来,立在厅中。
兰子义见状赶忙放下茶杯起身,作揖行礼道:
“公公!”
隆公公也微微作揖回礼,然后上下打量兰子义一番道:
“卫侯是淋着雨过来的?衣服都湿了。”
兰子义答道:
“子义是随着鱼公公在外城闭门的时候擦身入城的,一路赶来外面淋雨,里面出汗,衣服也就湿了。”
感谢广大读者对我的支持,谢谢绯雨画城对我的鼓励,谢谢千纸鹤钟梦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