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不是说不要冲入贼阵深处吗?”
兰子义正忙着来回观察攻击方向上的贼寇哪里有弱点,闻言笑道:
“我是让你别冲,又没让我不冲。”
周围将士闻言都大笑起来,脚下用力,催着马儿一头扎入贼寇阵中。
贼寇显然没有料到辑虎营变换冲击方向,在辑虎营新的冲击方向上完全没有针对性的防御力量。
三千将士挥舞着马刀冲进疏散的贼寇阵中,这里是贼寇阵中间,既非大后方贼帅本阵,也非登城的前线,这里的贼寇都在向城墙靠拢,他们是预备登城的战士或是去城下放箭的弓箭手,这些人都沿着间距较大的队列前进,中间空出来的地方留给前方送下的伤员,传令的令兵,还有输送物资的民夫。
兰子义的辑虎营开始冲击后这边的队伍已经停止前进,后面有督战队从空隙上前,也有长枪手跟上,但这里的贼寇并没有准备好抵御辑虎营的冲击。
处在后排的辑虎营将士们先选中当面贼寇中手持长兵之贼,未接战之前先放箭定点拔掉,
而后前排的战士催着马匹急速冲入贼寇队伍,齐头并进的马匹组成了一道骑兵肉墙,将当途的所有贼寇撞到在铁蹄之下踩做粉末,
接着将士们马刀落下,直取贼寇要害,或脖颈,或肩头,或面颊,每一记劈砍都划出一道寒光,每一道寒光都溅起一片血浆,
喷涌而出的鲜红沾染在刀锋上,由战士们的手臂挥洒到空中,于是空旷的天空化作了绢布,战士们的马刀变成了画笔,铁与血交织而成的惨烈呐喊就这样被凝固在空中,变成了弥漫的雾气和锈迹斑斑的血腥,烙印在众人的脑海里。
突如其来的冲击彻底打乱了贼寇的安排,哪怕有贼将在身后呐喊指挥,贼寇们也无法快速的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正面面对辑虎营的贼寇只能被迫化作空中的血雾和飘荡的呐喊,
那些处在骑兵冲锋两翼的贼寇则幸运的多,他们向两侧闪避,躲开了辑虎营的冲锋,虽然闪过冲锋后还有将士们放出的箭矢,但他们毕竟没有后退,更没有逃跑,这就让辑虎营的力量一点一点的被化散掉,难以对贼寇造成更沉重的杀伤。
对骑兵而言,他们的威力并非体现在杀伤上面,事实上骑兵造成的杀伤远不及弓箭手们的射杀和步兵的砍杀,骑兵的真正威力在于他的高速移动能力赋予了他极强的冲击力,极强的冲击力又带来了巨大的震慑能力,
一直训练有素的铁甲精骑在合适条件下发起的冲击将会轻松撕毁当面之敌苦心构建的阵线,给予敌人士气以沉重打击,后方的部队只要能够及时协同,从这个缺口涌入,那么敌人被歼灭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或者这只冲锋的精锐骑兵能够给敌人的士气造成毁灭性打击,当面之敌被冲散之后开始溃败,打乱贼寇的整个部署,让恐惧传遍所有敌人,驱赶敌方自己的士兵去冲击自己的阵线,最终自相践踏而亡,就像是刚才兰子义冲锋造成的骚动一样。
可现在这些迎击辑虎营的贼寇却能找到机会就躲开兰子义他们的锋芒,虽然背上会被补一箭,但辑虎营将士们的箭矢终究是会用完的,贼寇人数众多,只要没有溃散造成混乱则终究是会把辑虎营将士们给包围的,
留给兰子义的时间已经不多,马匹跑了这么久也快要乏力了,这时将士们应当找个机会调转马头杀回城里,避免伤亡,但就这么回去兰子义多少还不甘心,那么就需要发挥骑兵的最后一项技能。
在众将士的保护中兰子义有着充分的时间观察敌情,思考对策,他一眼就看中了右前方不远处在阵后指挥的贼寇将领。
于是兰子义高声命令道:
“右侧敌阵,那个扬鞭的贼将。”
然后暗中拍打身旁桃逐兔的肩膀道:
“三哥,待会给我做掉那个妖贼。”
桃逐兔早就盯上了那个贼将,挽弓在手说道:
“放心吧少爷,保他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辑虎营将士们听到命令后轻微调动进攻方向,几千骑兵气势汹汹的冲向那贼将。
现在的贼寇早已不是兰子义在当阳见到的贼寇,这贼将指挥众军迟滞辑虎营的运动时自己周围早就做好了防备,他面前已经站了好几排长枪手步好枪阵,等着辑虎营来冲。
兰子义见状立刻指挥道:
“放箭!”
将士们听令立刻瞄准那贼将,千支箭矢瞬间飞出,直扑贼将而去,
可那贼将早就料到这一点,身旁大盾手立马来到他面前组成盾墙,箭矢全被拦住,
兰子义见再冲就要冲到枪阵上,立刻下令全军左转,避开贼寇,
那贼将见辑虎营掉头,在原地笑道:
“正妖!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刚刚掉转马头的兰子义则回望着贼将冷笑道: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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