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他魏琼楼为什么就守在那种地方?为什么不过来守这山头?!“
正在说话间贼阵已经发生变动,
魏琼楼他们西北面山上的贼寇开始沿山往西南方向撤,
而兰子义他们左前方的贼寇则开始准备黑色的油糊一样的东西,还点起了火把。
桃逐虎见势赶忙扯下一缕头盔上的红缨,扔到空中,继而大骂:
“该死的,是东南风,贼寇想要火攻!“
接着副将又对兰子义说:
“卫侯!等不及了!贼寇不过乌合之众,我等铁骑一过他们自然抱头鼠窜!赶紧冲吧!“
兰子义说道:
“江陵装备那么差的贼寇都没有在我们的冲击下抱头鼠窜,你凭什么认为这里的贼寇会逃跑?“
副将瞪着兰子义说:
“好!好!好!
我算是看明白了,卫侯只是惜命,想要眼看着弟兄们死在那里!反正不是你的兄弟!用不着你们去送死,我们自己去!“
兰子义刚想说话,副将便振臂高呼:
“弟兄们,我们去把将军就出来!“
这下自然是一呼百应,两千多战士瞬间呐喊着跟随副将冲下山坡。
兰子义高喊:
“快停下!快停下!“
桃家兄弟也一起阻拦身旁的辑虎营战士冲锋,
怎奈将士们救人心切,兰子义又是临时带兵,这群京军怎么会听他的。
费了老大劲兰子义与桃家兄弟也不过拦下最后的五百来人而已。
副将率领两千多辑虎营骑士从丘陵上高喊着冲下山坡,照着两个敌阵之间的空隙冲锋而去。
骑士们杀声震天,马蹄动地,雪亮的矛头和闪光的铠甲犹如撕裂阴霾的闪电划过夜空,
原本就稀稀落落的贼寇见到阵势更是赶紧就向两边撤开,把路让给冲锋的辑虎营将士。
副将心中暗喜,心想:
“果然是乌合之众,根本没胆子挡住辑虎营铁骑。但为什么前面的草皮颜色那么浅?”
这时战士们胯下的战马已经加速,被围得的将士们几乎就在眼前,但耳畔传来的却是被围将士们的呼喊:
“快停下!撤回去!有埋伏!”
可惜为时已晚,冲在最前面的一波战士只觉地面塌陷,人马具倾,接着眼前便出现了扎的密密麻麻的尖木桩,
骑士们原本优势强大的冲击力在此刻变成了催命的鬼符,马匹们首当其冲被木桩钉穿身体,马背上的骑士们也随之一起被尖木戳中要害,鲜血四溅。即使那些被盔甲保护,没有被直接刺中的战士脊柱也受到了猛烈冲击,身体动弹不得。只是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惨叫便被冲入坑内的后排骑士挤做肉饼,亦或是被身上的人马压得窒息而死。
虽然最后面的骑兵们及时停下没有掉进陷马坑,但刹不住马的骑士们还是一排又一排的掉入坑内,大批将士就这样被自己人踩死,侥幸不死者惨叫着踩着同伴的身体想要往出爬。
但贼寇们却没有给将士们重新修整的机会,两边的贼寇方阵开始向中招的骑士们靠拢,原本被当作进攻缺口的缝隙一瞬间变成了包围网,
接着两边贼阵都打开缺口,只见一些贼寇两人一组,抱起一根长长的尖木头冲向陷马坑,那些没有掉入坑里的骑士们见状都乱了阵脚,因为贼寇长矛太长,马槊戳不到人,更别提马刀了,
战士们被两边长矛冲的挤作一团,进退不得,已经有骑士被长矛挑的人仰马翻,
至于陷马坑里的战士,刚刚爬上来就被长矛戳回去,又被自己身上铠甲拖累,还有底下想要往上爬出生天的战士拉扯,根本逃不出去,叫骂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紧接着贼寇阵后又冲出一些人,他们手持一个又一个小坛子远远的扔进坑里,有人认出了扔进来的东西,高声叫道:
“是烧城门的火油!”
话音未落火矢与火把便从天而降落入坑内,火油一触即燃,坑里便只剩下撕心裂肺的人马惨叫,滚滚浓烟之中满是一股肉被烧焦的糊味。
被烧着的人疯了一般叫唤着想要爬出,但都被贼寇长矛给顶了回去,只是烈火烧身,要多疼有多疼,又有谁能够甘心认命被烧死。将士们还是死命想要往出爬,而一旁骑在马上的战士们虽然有心,但自己都快被挑下马给干掉了,那里还有能力施以援手,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一旁自己的袍泽兄弟被活活烧死。
到最后就连围攻的贼寇都看不下去,放松手中长矛让坑里的人爬出来,可是为时已晚,哪怕是跳出坑里的人也都在第一时间倒下死去。
剩下还骑在马上的战士们生存空间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被歼灭在这里时,山坡上传来兰子义高亢嘹亮的声音:
“往东北突围,拼死冲过去,我来增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