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抄写订正的官员都有自己的桌子,但最大的书桌是分属三位大学士的,章鸣岳自不用说,其他两位分别是户部尚书刘瞻和刑部尚书李澄海。
兰子义心想上次在刑部时倒是听到有人叫李澄海中堂,只是没想到刘瞻也是大学士。但为何杜畿也在这里?
兰子义与戚荣勋给三位大人行过礼后章鸣岳说道:
“来人,为两位大人上座!”
门外太监应声抬进两把椅子来放到屋中间,正好被三位大学士和各个大大小小的官员给围在中间。
这次见到章鸣岳兰子义没有了上次的喜悦,虽然上次章鸣岳帮自己说话,可那洗刷不了他在幕后操纵对自己进攻的嫌疑,尤其是在昨天谈话过后兰子义对章鸣岳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极点。
兰子义落座后环视了一遍在座诸位大人,心里冷笑道:
“好戏开场了”
果然,章鸣岳首先开口问道:
“卫侯昨天连饭都没吃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真是让在下心里过意不去啊!”
戚荣勋听章鸣岳这么说扭头瞪了兰子义一眼。
兰子义笑了笑,答道:
“中堂大人玉盘珍羞,山珍海味绝非子义这个北边来的土包子消受的起得。”
章鸣岳哈哈笑道:
“卫侯过谦了。”
这时章鸣岳一旁的杜畿说道:
“代公在落雁关一顿饭能吃掉一个小康之家,连生猛海鲜桌上都有,卫侯说自己是土包子,难道是在嘲笑我等乞丐?”
兰子义也没看杜畿,只是说:
“将军府每天开销都有记录,所花银两全有详细记录在案的账目,我可以叫人从落雁关拿来给诸位大人过目,杜大人所说的生猛海鲜我只在出征宴和庆功宴上见过,其他时候我家人也没那胃口去吃。”
接着兰子义问章鸣岳:
“章大人,今天是军机处召唤我等,杜大人为何在此?”
杜畿道:
“今天传唤的是德王,你为何在此?”
兰子义道:
“王爷染病卧床,不便来此,更何况无缘无故诸位大人有什么资格传唤王爷?“
杜畿说道:
“无缘无故?王府发生命案也叫无缘无故?“
兰子义听着心中一惊,这杜畿难道真的知道那么多事情?
但此时绝不是露馅的时候,兰子义瞪着杜畿说道:
“杜大人说话可要长眼,诬赖旁人都要获罪更何况是王爷!”
这时章鸣岳说道:
“这也是杜大人在这里的原因。”
杜畿结果话说道:
“昨天京兆府巡夜的捕快拦下了一伙贼人,这伙贼人身手矫健,组织严密,绝非一般人。虽然被他们给跑了,但却拦下了他们偷运的东西。”
兰子义这时手心冒汗,心里暗暗骂台城卫这群饭桶,还号称是大正精锐呢。
兰子义问道:
“什么东西?“
杜畿盯着兰子义说:
“是具尸体。“
兰子义问道:
“尸体?“
杜畿扬起嘴角冷笑两声,说道:
“卫侯何必装蒜?明人不做暗事,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兰子义毫不相让的盯着杜畿,一字一句的说:
“杜大人才是有话直说,在这里打哑谜是个什么意思?“
这时一旁戚荣勋恍然大悟道:
“尸体!莫非就是手诏里提到的女尸?“
听到戚荣勋这句兰子义心里已经把这蠢货杀了一万遍,就是一头猪也该知道闭嘴,怎么就能把自己的底给透出来?今天真应该让吴幽思过来,好歹他什么都不知道,打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兰子义对德王作出的这种禽兽行为恨之入骨,可身为王府近臣,现在可不是谈论公道的时候。想到这里兰子义不禁感叹,人命在权利面前连只蚂蚁都不如,自己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干事。
杜畿听说手诏提起此事,眉头微皱。
章鸣岳笑道:
“既然如此就简单了,杜大人不必絮絮叨叨说那么多,卫侯都已经清楚了。“
兰子义定了定神,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有一种感觉,杜畿不会知道太多,否则不会在这里犹抱琵琶半遮面,说得遮遮掩掩,这么说来杜畿是在试探自己,是在套话。
想到这兰子义心里有了些底,于是说道:
“章大人,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皇上手诏里有提到而已。”
杜畿说道:
“既然提到,那卫侯为何装作不知道?”
兰子义答道:
“手诏中只提到几位大人要谈到一具无名尸,但杜大人说王府有事,这是两件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杜大人说什么?”
杜畿盯了兰子义半天,说道:
“卫侯可知昨天我们搜到的尸体是谁?”
兰子义道:
“不知。杜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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