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之间,江沅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阴谋,她想到了至今未曾寻到的那个潜入将军府的黑衣人,那时他一定就是在行嫁祸之事。
这让江沅狠狠地朝着墙上捶了一拳,都是她无用,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贼人的奸计得逞。
可是江沅想要进去天牢探望父亲却无门,想要洗脱自己父亲身上的冤屈,只凭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江沅想到了一个人,成信侯,他素来和自己的父亲交好,因而她连忙往侯府赶去求见成信侯。
成信侯比江沅所知道的消息多了,此事绝对是透着蹊跷的,然而难就难在人证物证俱在。
更何况,陛下之心,成信侯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不由得深深叹息了一声。
听闻江沅求见,成信侯立刻就让她进来了,也知道她所为何事。
“阿芷不必多礼,快起身。你放心,本侯必定会竭尽全力的。”
因而在江沅还未说出自己的请求之时,成信侯便出口保证道。
这让江沅心里一松,侯爷果真是一位性情中人,难怪阿父多次都说成信侯可教心。
“侯爷,不久之前,将军府曾经有贼人闯入过,此事邺城守将也知晓,我曾拿着令牌要求调人搜查全城。”
江沅的话让成信侯眉目一凛,他当机立断道:“你随本侯进宫面圣。”
江沅点头,成信侯便和她一起行迹匆匆的往宫里赶去。
近日圣上也确实是为江大将军之事而忧心不已,脾气也不好,伺候的人更是小心了几分。
但凡有为江大将军求情的人,也是一律不见。
但是面前这位却是皇后的兄长,总是在皇上面前有几分薄面在的。
“呵呵,舅兄来了。”皇帝对着成信侯一向态度亲和。
成信侯连忙低头恭敬道:“陛下折煞臣了。”
皇帝见到了成信侯身后跟着的女郎,他知道那是江家的小娘子。
这让皇帝的眉头本能的蹙了起来,虽然颇有微词,可是看在成信侯的面子上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来所为何事?”
皇帝对成信侯的目的心知肚明,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成信侯若是个知情识趣的就该将话头给止住了,然而他却并没有。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乃关于江大将军之事。陛下圣明,大将军是被有心人诬陷的。”
成信侯将江沅告诉他的事情说与了皇帝听,江沅也连忙上前一步为自己的父亲担保道:“陛下,家父对陛下一片忠心可鉴日月,万万没有大逆不道的心思,还望陛下明鉴。”
然而皇帝听了之后却是沉吟了一瞬,他招招手让人将一个浑身是血的囚犯给带了上来。
“此人你们可认识?”皇帝指着他声音淡淡的问道。
然而成信侯和江沅对视了一眼,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了。
江沅还未反应过来,那个穿着囚服的男人便已经爬过来想要抓住江沅的裙摆,这自然被江沅给躲开了。
“娘子,奴是府上下人,在将军书房伺候的。”
江沅定睛一看,他虽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可是确实是她认识的。
“他所言是否属实?”因而皇帝这么问的时候,江沅便点了点头。
然而皇帝眼眸一闪,脸色沉了下来道:“此人倒是个硬骨头,形迹可疑,被严刑拷打多次才招供。”
江沅和成信侯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他们有预感,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他们想要听见的。
“据此人所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混入府中的刺客,这只不过是江娘子你在走漏风声之际,为了自己父亲脱罪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皇帝的话让江沅猛地瞪大了眼眸,看着囚犯的眸光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陛下,他撒谎!”
然而江沅义正言辞的话语,却并未让承德帝相信。
他沉沉的眸光落到了江沅的身上,让江沅心里又急又怒。
她还想上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成信侯给一把拉住了。
他对着皇帝低头拱手行礼道:“陛下,此事定有隐情,还望陛下明查。”
成信侯带着江沅出宫了之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怒声道:“侯爷,为何阻止小女?此人必定是被收买故意陷害我父的。”
成信侯叹息一声道:“端看陛下愿意不愿意相信罢了。”
江沅只不过是一时被江大将军下狱这件事情给冲昏头罢了,事实上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已经明白过来了成信侯话里的意思了。
江沅微微一怔,可是她的双拳却是不甘心的紧紧握了起来,牙齿也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父为了大齐为了陛下几经生死,兢兢业业,如今却落得了如此一个下场,怎能不让人心寒?”江沅眼眸通红愤怒道。
这让成信侯面色一凛,连声警告道;“禁言,小心隔墙有耳。”
此时江大将军身上的罪名本来就没有洗刷干净,若是这话再传入他的耳里的话,恐怕又是一场风波,江大将军的处境也要更加不好了。
江沅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她看向成信侯眸光灼灼道:“侯爷,小女有一法子,可暂时姐阿父之困,还请侯爷相助。”
成信侯自然是义不容辞,只不过他听见了江沅说的法子之后,却是猛然瞪大了眼眸。
“这,这未免,”成信侯神色惊疑不定,踌躇道:“确定是他吗?更何况谋害朝廷命官,还是丞相,江娘子你想好后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