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舒,“……”
沐浚然派人送来的,正是今早她过目的那份肖柯供词上那些人的身家底细。
看到这封书信,赵凛吾内心有些触动,她知道沐浚然是不愿她去插手此事,可她到底还是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安庭舒见赵凛吾放下书信,静默了许久,而后随手蘸取茶杯里的茶水在桌上比划起来。
兵部、礼部、吏部、刑部、工部。
为何独独没有户部,是巧合还是……
此刻她不由得回想起母亲那时与她说的话,西郊马场本是受朝廷管辖,兵部、户部定然知晓,况且兵部肖侍郎明面上是太女的人,你沐伯母又……
户部该是支持彧王,可六部中除了兵部是受太女提拔,难道其他四部并不如明面上那般中立。
还有一种可能性,此信出自浚然之手,有没有可能她故意疏漏了与户部有干系的人。
赵凛吾忽然起身,骇了安庭舒好大一跳。
“庭舒,我要出去一趟,夜里你先休息罢。”
……
自我归京以来,母亲就鲜少在我面前谈论朝中之事,我竟也不知她分内有离心之人,是我不好没能为母亲分忧。
……
如果浚然发现了什么,打算私下处置,那情况只会更糟。
赵凛吾急急赶向沐府,门口的护院见来人是她,也并未阻拦就让她进了府。她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沐浚然住的院子,正碰上她穿一身黑衣走出门外。
沐浚然见到赵凛吾也很诧异,“你、你怎么会……”
赵凛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回屋内,“浚然,你打算做什么?”
沐浚然回望着她,“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的。”
“不可以。”赵凛吾坚决道,“你以为你私下去见,就能帮伯母找出离心之人。无凭无据,她凭什么会认,肖柯已经判了流放,她的口供就算呈到陛下面前也只会被人当作随意攀咬,尤其还是伯母户部的人。”
沐浚然冷静下来道,“那你想我怎么做?难道放任她在户部胡作非为不加以阻拦吗?你可知我母亲为了做好这个户部尚书耗费了多少心力,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户部毁在一个小人手里。”
赵凛吾沉声道,“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前,你不能贸然行动。”
“你明白?”沐浚然眯起眼睛道,“侯府一向中立,武安侯在朝中声望如此之高所有人仰望不及,部下皆是从前一同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将士,你怎么会明白朝堂上尔虞我诈,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厉害之处。”
“浚然!”赵凛吾狠狠地皱着眉道,“你现在心情焦躁我不怪你,只是你我知己一场,你能为我处境思虑,难道我就不会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么?你要去抓小人我不拦着你,只是抓了以后呢?难道就不会再有人受利益蛊惑变心变节,你身在明处防不胜防,不如听我一句,从长计议揪出背后的执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