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夫大人,侯爷今日与彧王殿下、尚书府沐小姐相约京城郊外赛马,特意嘱咐末将驱车护送您来往国公府,给岳君的寿礼皆已装上马车了。”
几日前只是在用夜饭的时候同正夫大人提了想回国公府一趟,没成想他听闻缘由竟主动劝邀小侯爷陪他一道回府为父君贺寿。
父君性情怯懦,在国公府就很是逆来顺受,只怕届时见到侯爷亲自登门是惊要大过喜去。
安庭舒与受命前来的虎勇将军见过礼,便带着小厮月白坐上了侯爷准备的马车。
如此也好,接风宴后他本也没见过侯爷几面,更遑论那时嫡父、嫡弟叫他颜面尽失,此时二人一同往国公府去未免太过招摇,万一招致嫉恨最后留在府里受苦的只能是他可怜的父君。
月白将礼单呈给安庭舒时说道,“公子,正夫大人亲自过目,已经将不周全的礼物全都拿自己的库私填上了。”
安庭舒怔楞了一下,连忙对月白道,“父君用心良苦,明日一早我亲自去谢过他罢。”
他从前在国公府并无小厮侍候,月白是正夫大人在他过门后替他选的近身小厮。
那时新婚不久,侯爷就领兵去了东峪关,侯府众人每回称呼他为主夫大人,他都觉得受之有愧,便回屋同月白说私底下还是唤他作“公子”。
这件事月白并未对正夫大人提起,在外人面前还是同旁人一道唤他主夫大人。只这点点善恩,他都铭记在心,久而久之他同月白便有了真正的主仆情谊。
马车还未至国公府后门,却忽然在半道上停了下来。
月白掀开车帘,安庭舒瞧见前面拦住去路的正是国公府的护院。
这护院仗着自己同正夫季氏有些远亲关系,平日里对他们父子从未放在眼里,往日他急着去见父君,便免不了叫月白散些银钱开路。
可今日虎勇将军是奉了侯爷之命护送自家主夫大人去给岳君贺寿,自然没有叫一个小小护院给困住的道理。
虎勇将军自马车上一跃而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神色嚣张的护院道,“你可知道马车上坐的是何人?”
那护院见她衣着虽与寻常车妇不同却也无甚特别,便气定神闲道,“武安侯府的马车上坐的自然是咱们国公府嫁出去的大少爷了。”
虎勇将军接着道,“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让开?”
那护院朝她摊开手掌,安庭舒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出声,下一刻那掌心上“啪”的一声赫然多出了一道醒目的红痕。
护院吃痛地捂住手掌,练家子一交手便知对方武艺在自己之上,如此情形她只好怒目圆瞪地看着挥鞭之人,“国公府门前你胆敢如此放肆,我这就回去禀报正夫大人,看他如何发落你。”
虎勇闻言眸含戏谑地望着她淡淡道,“记得报上本将名讳,侯府四将虎勇,圣上亲封的正六品上昭武校尉。”
如今他母亲安国公空有名声实无爵位,按理见了当朝六品武官也是要行礼的。
那护院没想到这回踢到了硬板子,怔怔立在原地却是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