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训斥了一顿,夜鸣心中也颇有怒气,本是宗中平起平坐的执事地位,但修为摆在那里,他就算想发火回敬几句,却也不敢。咬咬牙,压下心中的怨气,夜鸣道:“葛执事,不知你对安宇此人了解多少?”
葛东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他来自松水安家么?”夜鸣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确实来自松水安家!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忙于宗里的任务,无暇问外事,其实,就在不久之前,水寨……被人灭了!”
“什么?”“竟有此事?”葛东与刘同两人同时惊呼一声,显得颇为震动。葛东望着夜鸣,见后者神情严肃,不是在开玩笑,遂问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莫不是水寨太猖狂,惹得松水五大家族联手给灭了吧!”刘同震惊之后,面带喜色,道:“灭了也好,哼!也省得我们动手了!”
夜鸣摇了摇头,道:“道儿上的传言说,是安宇所为!”
葛东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夜鸣!你……你竟然会为了让我们回宗,编这么一个故事出来,至少,你也编得可信一点!安宇?哼哼!”他不怀好意地斜了夜鸣一眼,道:“作为一个三脉武者,他确实有点本事!但要说灭掉水寨,就算我们风雷宗出手,都需要费一番功夫,啧啧,这样的话说出来,鬼都不会信吧?”
其实,任谁听了能相信?一个三脉初期的少年(当时只是二脉修为),如何能灭掉一个拥有近十名武宗强者的大门派?这就像是一只蚂蚁咬死了一头大象那样荒唐可笑!刘同望着夜鸣,轻笑着摇着头,尽是讥笑之意,更不用说葛东了!
前几日夜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如此,但他暗中派人打听,竟然得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水寨的确为安宇所灭!
夜鸣道:“水寨的大本营,松水入海口的沙洲,据说就是被安宇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而且,当时在沙洲之上的数名水寨长老,也尽皆为安宇所废……元力之心被毁,那手法就跟现在…一模一样!”他说着,目光和声音中都透出些许的惊恐之色,但他还是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如水寨寨主胡坚折于安宇大院、安宇成为安家家主并笼络许多旧势力、安宇与医师协会有密切关系、安家背后有武尊强者坐镇等等,一并讲了出来。
葛东与刘同两位执事听了,却不以为然,心想,若是安家有武尊强者坐镇,哪还容得安家沦落到之前的窘境!而且,松水之内有武尊强者,又岂是无名之辈,外界如何半点风声也未曾听到?再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才三脉初期的修为,又如何能服众,成为一家之主?夜鸣所言,无一合理,倒像是街头巷尾的评书先生编的奇异故事!
“哼!夜鸣,你身为风雷宗的执事,若是能力不及、不能胜任,我劝你最好还是自己请辞……”葛东瞄了一眼夜鸣,冷声道:“到时候由别人来免职,只怕不太好看吧!”他猛甩衣袖,向前走去,声音却向后传来:“还有,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哼!”
夜鸣望着葛、刘二人行去的背景,把双拳握得嘎嘣作响,他心中虽然充满了恨意,但回想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千难万险,却只好咬紧牙关,忿忿地跟了上去!
聚集起所有的人马,风雷宗这伙人的总人数达到了三百之多,浩浩荡荡。他们立于山南镇梦乡客栈的门前,葛东作了一番安排之后,临时将安宇的赏金数目提高到了两万晶贝,而安宇的同伴,赏金每人一万晶贝,且生死不论,登时众人喊声如雷:“捉拿安宇!捉拿安宇!”望着眼前被金钱调动起疯狂热情的众人,葛东兴奋一笑,抬手止住了呐喊,向面前的众人问道:“老狼在哪里?到了你立功的时候了!”
“葛执事,老狼在此!”只见人群中间,一名个头颇为娇小的中年男子应了一声,便挤向前来。他脸颊狭长,双目深陷,眉毛黑浓却团成一点,两洞异常夸张的朝天鼻,就像用刀将鼻尖削去了一块那般。葛东道:“老狼!找出那几个混蛋的位置,你记首功,每抓住一个,你得赏金五千晶贝!”老狼大喜,道:“多谢执事抬爱!属下定当尽心竭力,将那几个小贼找出来!”
几万晶贝,对于洗劫了三个大镇的葛东等人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葛东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行动!”
……
折腾了大半夜,都已身心疲惫,安宇一行四人此刻正躲在某个山洞内,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突然,朱伟猛地坐了起来,眼珠乱转,他细细地感知了一下,脸色登时大变,迅速摇醒其他人,道:“不好了!有两群人从不同的方向正朝我们这儿围拢过来!距离……不到一里了!人数二百不止,若是被包围,那就麻烦了!”
“难道他们那边也有擅长感知的人才?”晶贝女黑纱下的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完全没有陷入危机的样子。但其他三人都已腾身而起,作好了迅速撤离的准备。晶贝女问道:“要不要将那个人抓来调教一下?”此时,安宇三人已经到了洞外,朱伟回身道:“行啊,不过,你若再不行动,到时候谁调教谁那可就说不准了!”说完,朱伟在前领路,安宇与乐封紧跟其后,不一会儿,晶贝女也意兴阑珊地跟了上来。凭着朱伟的感知能力,他们可以从两方人马的空隙中,很容易便能安全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