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怡看到桑阙匆匆离开的背影,很想跟上两步把他叫回来。可想到未来,她还是忍住了。
她明白桑阙的意思,为了自己。桑阙愿意放弃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为自己争一争。可是这样争来的东西,真的是他想要的吗?高位清冷,王心难测。她李秀怡上辈子已经错付了一生,这辈子有什么勇气和自信让自己一直能陪在帝王身侧呢?
“我觉得五殿下不错,秀怡你错过他,未免可惜了。”
不知什么时候,刘熹云站在李秀怡身后说道。
李秀怡被刘熹云的话,刺得一颤,低声道:“的确可惜。不过对他而言或许是好事。硬要把苍鹰关进笼子里,对苍鹰并不公平。”
刘熹云一笑,故意逗李秀怡道:“万一苍鹰自己愿意呢?就算是凤凰非梧桐不落,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想落啊!也许你就是梧桐,五殿下就是那只追着你落的凤凰呢?”
刘熹云的话逗得李秀怡笑了出来,指着宋稽道:“行吧!你也别消遣我了。你快去落你的梧桐吧!”
提到宋稽,刘熹云这才收敛了一点,用手帕遮住自己的嘴,嬉笑着跑开了。
#
李秀怡回到家中,立刻去找了父亲李承元。李承元在书房刚下朝,还没来得及把官服脱了换上便服。就看到女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秀怡,什么事这么匆忙?大家闺秀的仪态也不顾了?”李承元眯着眼睛调侃自己的女儿道。
“父亲,听说你要送哥哥去做监军?可是真的?”李秀怡还没坐下就追问李承元。
李承元虽然知道女儿早晚都会知道,也知道自己两个儿女关系密切。不过他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知道了,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李秀怡想了想,还是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和桑阙走得太近,回答道:“是刘熹云告诉我的。”
李承元皱了皱眉毛,没想到刘侍郎如此八卦,这么快就把朝堂之事与自己女儿说了。
李秀怡见父亲眉头紧蹙,知道是在心中腹诽刘侍郎的不是,唉……抱歉了,刘大人。
“父亲,是否真有此事?现在虽然我们与齐国并没有正式开战。不过始终摩擦不断,况且胡族与黎族也在蠢蠢欲动。哥哥去边疆监军,万一有危险了该当如何?”
说道这里李秀怡想到了上辈子李继嗣惨死边疆,马革裹尸的事情,不由得眼眶红了起来,一滴眼泪划过了脸颊。
“难道说皇权之争立太子之事,比自己儿子的性命还要重要?父亲……求求你!谁做皇帝都可以,但是哥哥是您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哥哥。就当我小女儿的浅薄见识,求求您不要让他去边疆!”
说罢李秀怡已经抱着李承元呜咽了起来。
见到李秀怡痛哭,李承元又如何不心疼。他伸出手掌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道:“秀怡,这与皇权无关,这与百姓有关。”
“可……”李秀怡重生之后第一次哭得如此失态,重生又如何?没有金手指,每一步都是新的选择。有些事情并非如想象中那样可以被改变。她觉得好累,有种脱力的感觉。
“秀怡,别哭!”李秀怡被从自己爹手臂上拉下来,揉进了一个更加温柔的怀里,“哥哥不会有有事的!”
李秀怡抬起头,李继嗣不知道什么也回来了,正温柔地看着自己,轻声安慰自己:“秀怡,我只是去监军罢了。现在边疆没有战事,我只消去个一年半载就能回来了。”
李秀怡真的想要大呼:哥哥,没这么容易!你去之后边疆,桑国与齐国很快就发生摩擦,齐国会因为灾民问题向我国进犯。可就算说了,哥哥与父亲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只会以为是自己想要留下哥哥的胡言乱语。
李承元等李秀怡冷静了一会,对她认真地解释道:“秀怡,你哥哥并非只是因为朝廷的□□争而去边疆。更重要的是为了黎明百姓,再危险的事情始终要有人去做。如果你哥哥不去,那谁去呢?难道旁人就没有父母,没有儿女了吗?你表哥宋稽这次同你哥哥同往,他有保家卫国之心很好!国家需要这样的人,如果人人都贪生怕死,边疆让谁来守?难道让老弱妇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