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秀怡的话,吕大厨满头大汗,立刻否认道:“你!你别胡说!”
见到这个吕大厨这个样子,众人已经明白了几分。特别是金老板,早就知晓吕大厨平时喜欢赌两把,想必这次是把真的天青瓷的盘子偷出去卖了。然后换了一批赝品,乘着小姑娘洗碗的时候,故意把猫放出来惊吓她。好让这两个临时在此打工的小女子,承担相应的责任。
李秀怡不理他,对金老板客气的说道:“这便是春兴楼的内部之事了,还请金老板秉公处理。既然大家都看出这个碗的瓷片并非天青瓷,可否帮这两位姑娘把工钱结算下?“
金老板连声说好,从柜台里支了两掉钱递给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结果钱对金老板道谢后,便走到李秀怡面前问:“李小姐?多谢你为我主持公道。”
身边牵着的一个小女儿也道:“谢谢小姐。”
李秀怡这才看清,这个女孩长得非常可爱,关键好眼熟!问道:“无妨,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嗲声嗲气道:“我叫雀儿。”
雀儿?!李秀怡内心惊喜道,没想到上辈子保护自己到最后一刻的雀儿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不过怎么在这里遇到了?她没在宫中吗?
雀儿身边的女子奇怪地问道:“李小姐你认识雀儿吗?”
“不是,只是觉得雀儿看着喜气。与我很投缘,请问你是?”
“我是雀儿的姐姐,我姓左,名小喜。”左小喜规规矩矩地回答道。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小姐似乎也很让人想亲近。
李秀怡这才记起,雀儿曾经隐约提过自己的姐姐,养不起自己加上又因长期的劳累患了痨病才拖了些认识的老宫人把她又送进宫去的。可是她年龄小又么有银钱来买通管事公公,于是就被指派到冷宫里照顾自己了。
李秀怡拉起雀儿的手,她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暖和,又肉肉呼呼。想起上辈子雀儿为了自己挡了一剑倒在地上,慢慢流逝体温的尸体。
李秀怡觉得百感交集,眼圈忍不住泛红起来。雀儿被李秀怡手拽地紧紧地,觉得有点奇怪,奶声奶气问道:“李小姐,你怎么啦?”
“啊!我没事。”李秀怡明白现在雀儿自然不懂自己的感慨,定了定心神对左小喜道:“左姑娘,你们住哪里?我们有马车送你们一程。”
常明机灵,已经把马车拉了过来,对左小喜和雀儿说:“两位姑娘请上车。刚才夜先生已经另雇了一辆马车送宋小爷回去了。所以两位别害怕。”
左小喜对李秀怡的殷勤有点手足无措。李秀怡安慰道:“两位其实我另有一事想与你们商谈。”
“与我们商谈?”左小喜疑惑地问道。
李秀怡主动拉过左小喜的手,把她俩拉倒了车里。俩人报了一个地址,是在一个穷人聚集的地方。常明收到,驾驶着马车缓缓前行。
“请问李小姐有何要与我们商谈?”左小喜问道。
“不知道左姑娘可会绣花之类的女红?”李秀怡问道。
雀儿听见了插嘴说道:“那你问对啦!我姐姐可会刺绣啦!你看这块手绢,就是她自己做的!”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绢递给了李秀怡。
手绢有点泛黄,看来用了很久了,但是针脚细腻,上面的牡丹花栩栩如生。李秀怡仔细看了看手帕,道:“的确技艺出众,但是你们为何要做洗碗的临时工呢?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技术?”
雀儿撅起小嘴意难平地说道:“五彩丝线和绸缎实在太贵,我们只能做些帮人缝衣服的粗活。”
左小喜摸了摸妹妹的头,对李秀怡道:“正如我妹妹所说。我们也想秀点花来帮补,可惜没有本钱。院子里不少与我们同住的姑娘也都是这样,没办法!只能出卖点劳动力,做些杂役。有些年纪大的姑姑们,因为太过操劳,手也粗糙了,更加无法拿稳针了。白白浪费了,我们有几个姑姑还是尙衣局出来的呢!至于这块手帕,是我在宫里秀的,可惜已经被用旧了,不然还能卖几个大钱!”
雀儿一把抢过李秀怡手中的手绢道:“我不卖!不卖!”
李秀怡哈哈笑道:“好啊!不卖便不卖!我们雀儿说什么都对!我想买的也不是这手绢,我想买的是你们二人!”
雀儿眼睛滴溜溜瞪得超大,好奇地问道:“什么?你是人贩子吗?”
李秀怡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雀儿逗得直乐!这样天真的雀儿与在冷宫里的雀儿仿佛是两个人一般,大约在没进宫前她都是这么快乐吧!
“不,其实刚才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李秀怡。我是宋氏秀坊的掌柜,想问问你们是否愿意来我们秀坊做绣娘呢?”
“绣娘,你真的愿意雇我们?”左小喜问道。
李秀怡点点道:“自然,不仅要雇你。我随你一同回去还想看看,你们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