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把夜老头的事情回禀给了宋熹壬:
“事情的过程就是如此,希望舅舅能尽快给夜先生安排一下。至于职位的高低,不需立刻给他安排管事师傅的职位。毕竟旁人未必会服气,反而对于夜先生开展工作不利。而且夜先生的能力是否如传说一般,我们还是需要看看他在赏灯会之前的表现。”
“嗯,秀怡思虑周全。既然如此就按照你所说,一切等到赏灯会之后尘埃落定再说。”宋熹壬听到整个事情的过程,觉得外甥女对于经商果然并不是说说而已,做人行事自有一番想法。
“另外,还请舅舅把表哥放出来罢。表哥因为我的行为而被责罚,秀怡内心不安。”
“可以,不过你表哥虽然人品还算不错,不过行为总是轻浮鲁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焦心。”宋熹壬摇了摇头,其实他倒并非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只是有时候对儿子胸无城府,心无大志而感到焦虑罢了。
李秀怡明白宋熹壬所想,其实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便是挫折。
她自己如果不经历过上一世的碰壁,依然还是汴京里不知风雨的人间富贵花,又怎么会来为自己的未来而思量奔忙。至于自己的表哥宋稽,人品其实不错,从对妹妹的照顾里就看出来了。他缺乏的只是历练罢了,然后才能想清楚这辈子究竟要什么。
到了和夜老头约定的时间,李秀怡早早的来到绣房恭候。
宋熹壬作为一个商人,自然深谙从商之道。自从和李秀怡做好约定之后,就已经寻觅好了店铺,安排完了所有的杂务。宋氏秀坊坐落在汴京的主干一侧,整个店铺装饰古朴沉稳,倒很似宋熹壬本人的风格。
正在仔细观赏舅舅店铺里的江南织锦的李秀怡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问安:
“李姑娘,夜某携女前来报道了。“
李秀怡转头一看,一个瘦高的男子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站在门口。
见到了夜老头现在的样子,李秀怡心下不由得诧异。
今天这个夜老头穿着干净的服饰,发髻挽着,面容也修饰整洁。现在看起来居然完全不像个老头,明明只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罢了。虽然不能说外貌有多俊美,但是气质倒好像一块古玉一般沉静,浑身散发出一股匠气。
也是,李秀怡心道:知道有这个人的时候,已经多年以后了,加上此人丧妻悲痛,又酗酒多年自然看上去苍老,都夜老头,夜老头叫上了。
不过还好他正当盛年,不然真的年纪太大的话,有些针线活还真的不方便做呢!
想到这里,李秀怡也恭恭敬敬回礼,其中不乏对于真正的手艺人的憧憬:“夜先生,您来了。”
“是,那日多亏李姑娘提点。今日夜某才能重新站起来,日后还请李姑娘多多关照。”
“不敢再提,那日我实在太过冲动了,有得罪夜先生的地方,还请夜先生既往不咎。”说起那日,李秀怡觉得自己一个小姑娘还是过冲动了,匆忙解释道。
“哈哈,那我们便就此翻篇吧!”夜先生潇洒地一笑。
“好!在这之前,我想问问夜先生是如何从胡族来到桑国的?”李秀怡问道,“我只是想要了解夜先生是如何能够擅长这么多地方的刺绣技艺的?”
“我虽然是胡族人,不过我妻子却是黎族人。胡族其实并不在于刺绣还在于服饰多层次的剪裁,又要贴合身姿,又不能过于臃肿。黎族人擅长颜色浓烈的刺绣风格,并且喜欢用层叠的堆砌针法,可以让花朵更为立体,让蝴蝶飘飘似真似幻。但是胡族和黎族的产出的布匹却非常粗糙,不像你们桑国的布匹,柔软和细滑。”
原来如此,李秀怡听到夜先生的话,突然心中升起一种想法,虽然目前各国开放通商,但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特有的产品和技术,如果可以通过官方的手段把所有的商贾都集中采买,不是利于所有国家的商业发展吗?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模糊的闪了一下就湮灭了。李秀怡心想计划太过庞大,自己才刚刚参与舅舅的商号,还是脚踏实地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
“夜先生,其实目前我们最重要和最重要的工作是为了参加宫内的祈福灯会。我希望能借着这个平台打响名号。”
“原来如此,夜某明白了。必当尽力而为!不过李小姐现在心中对如何展示服装,以及何人来展示,可有什么想法?我想见见这个为李小姐展示服饰之人,根据气质量身定做。这样才能满足李小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