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恼了,她并没有责怪景宁,反而看着景惜怒斥道:“跪下!”
萧元渝没有动,她的眼睛直视着百里玉,眼睛里异常坚定,语气生硬:“母亲让我跪总得给个让我跪的理由吧。”
百里玉没想到萧元渝居然会和她顶嘴,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萧元渝怒道:“我是丞相府的大夫人,让人跪还需要理由不成?”
萧元渝道:“当今圣上讲民主,小惜并非不听母亲的话,只是母亲得给小惜一个跪的理由。”
百里玉听到萧元渝此话,突然想到了十几年前她训斥百里秋的场面。
百里秋也如同她这样,扬起坚定的脸庞问她,要她跪也得给一个跪的理由。
她就知道,当初留景惜一条命就是一个祸害。
若不是有景老夫人暗中护着,景惜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和她顶嘴。
想着,百里玉更是来气,声音也大了三分:“景惜,你眼里可还有我这嫡母半分。”
萧元渝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对上百里玉的视线。
视线没有闪躲,就这样直逼逼的看着。
此时的房间里气压低的吓人,谁也不敢开口。
就连景宁都没有说话,她好像感觉到景惜身边出现了一股她从未感受过的气势。
这种气势让她望而却步,想说却不敢再说一句。
“阿玉,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屋中的沉寂,百里玉换了一副面孔,匆忙站起迎上走来的老夫人。
景宁自然也不会坐着,换上乖孙女的样子,跟在百里玉的身后。
萧元渝也闭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了狠厉,反而眼眶猩红,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却还要隐忍一样。
她转身看向景老夫人,扑通一声跪下,向景老夫人磕了一头:“望祖母做主。”
萧元渝声音颤抖,再加上她此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景宁掐着自己的手,眼睛里像是有火焰一般盯着萧元渝。
方才在屋中明明如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可是如今着像是受尽欺负的可怜模样是再给谁看。
“小惜,你起来。”景老夫人的语气瞬间柔了许多。
见好就收是萧元渝的惯例,她又磕了一头才起身,侧身走到一旁,给老夫人让出一条路来。
百里玉上前想要搀扶着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却将手撇开,留下百里玉僵硬的顿在半空中的手。
老夫人径直走上正位,百里玉很快反应过来,收起手放在胸前,示意着景宁和自己坐在下面的位置。
老夫人将拐杖放在一边,看向百里玉,语气中略带责怪:“老身这才回来不过两天,丞相府便有这么多事情,怎的在贺城的时候,家书都是一切安好?”
百里玉面上有些尴尬:“这…”
“罢了。”老夫人也不想刁难百里玉,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个人道:“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