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地上有一点乱,药箱被打翻在地,沈定安许是刚刚被压到了腿,想捡起地上的东西却有一些不方便。
萧元渝自觉的小跑两步到沈定安面前抢先一步将东西连起来放到药箱里。
沈定安坐在椅子上,拿起装着金疮药的瓶子,抬眼见景惜还在,没好气的问道:“你想在这里待多久?”
萧元渝没有说话,伸手夺走了沈定安手中的金疮药,又拽过沈定安的手,让他手掌向上露出伤口。
沈定安想挣开景惜,可是却被握的更紧,他抬眸看着景惜瘦小的身体,分明是骨瘦如柴的身体,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萧元渝没有管沈定安心中在想什么,她打开金疮药粉的盖子,轻轻将金疮药粉撒到他的手掌上。
没有想象中的疼,至少和之前受过的伤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萧元渝又从药箱中拿出纱布包裹在沈定安的手掌上,还贴心的给沈定安打了一个结。
沈定安好不容易有点转变的脸又陡然变黑,甚至比之前更黑。
“好丑。”沈定安哭笑不得。
萧元渝不以为然,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是喜欢,抬手拍了拍蝴蝶结道:“还可以嘛。”
沈定安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纠结这个蝴蝶结可不可以,他起身将药箱收好放进柜子,像是闲聊一样提起:“你包扎东西的动作挺熟练的。”
“那还不是你以前…”
“嗯?”沈定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萧元渝:“什么我以前?”
萧元渝抿着嘴唇假装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我没说啊。”
以前沈定安调皮捣蛋,经常不是这烂了就是那里划破了,然后就来承王府哭诉,每次都是沈定承无可奈何,萧元渝出来安慰,替她换药包扎。
沈定安像是想起了什么,须臾之间有一些惆怅:“从前也有一个人会替本王包扎。”
这是萧元渝从沈定安口中第二次听到自己。
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知道别人没有将她忘记的感觉,还不错。
“是你说的那个故人吗?那…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萧元渝问的小心,时刻观察着沈定安的表情,生怕他觉得自己是没事喜欢看热闹的人。
“死了。”沈定安说的轻松。
萧元渝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死了。
她觉得这两个字太过轻松了。
可是她又要求什么呢,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能够记得住她,也算是她没有白来这一世吧。
沈定安见萧元渝神情有些恍惚,走到萧元渝面前,用手弹了弹她的小脑袋问道:“四小姐还想在本王这院子里待多久?”
萧元渝回过神来,见沈定安下了驱逐令,自己也没有办法厚着脸皮在留下来,连忙哦了几声走出房间。
所以她今晚是要来干嘛的来着?
萧元渝懊恼的锤了锤头,她是要来问沈定安何时学会的笛子,可是在这待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弄清楚。
“四小姐翻墙还没翻够?”
萧元渝停下脚步,抬眼便看见差一步就要撞上去的墙。
她转身看去,沈定安站在大门前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萧元渝。
沈定安将偏殿的大门打开,微微歪头示意萧元渝从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