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谢长羽指指姜雨眠，“这么小，谁照顾谁啊。”
顾浔打开他的手指，木木地说道：“妹妹，什么丫鬟。”
“妹妹？”谢长羽吃惊地拔高声，“王爷和王妃什么时候给你生出这么大的妹妹了？”朝里朝外没人八卦啊。
“邻家妹妹。”顾浔淡淡地说着，姜雨眠心里却是暖乎乎地，原来，世子哥哥已经把她当成妹妹了？
“哦——”谢长羽了然地拖长尾音，“你去姜家救下的那个？”
顾浔绷着脸傲娇地点点头，没想到他这英勇事迹都传到衡州了。
谢长羽笑着打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心肠，救人一命就算了，连出来游湖也带着她？”
“关你什么事。”顾浔嫌他多话。
谢长羽不禁多看了那小姑娘几眼，瘦瘦的小脸，一双眼倒是水灵，瞧着满是灵气。许是家里没有妹妹，谢长羽瞧着小丫头心里软了软，还伸手准备捏捏姜雨眠的脸蛋。
还没碰上，姜雨眠就吓得躲到顾浔的身后去。
看着谢长羽尴尬的模样，顾浔心里顿时舒坦起来。
“走，咱们看龙去。”好心情的顾浔连尾音都向上几分，秉承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要求，顾浔将手放在姜雨眠脑顶上的两个小包髻上，带着她往岸边走。
“嘁。”谢长羽对顾浔这副傲娇样嗤之以鼻，缓着步子跟上前头的两人。
日光透彻，湖上波光涟涟，岸边停靠着一艘画舫。船头雕栏对称，而后连着三个亭阁，飞檐翘角，顶盖和亭柱覆以黄漆，各角挂着新式灯笼，舫中筝声悠扬，声声悦耳。不知弹的是哪首曲子，曲音婉转，曲调轻快。
姜雨眠站在岸边，听入了迷。
“不就游个湖吗，怎么搞得这么花里胡哨。”顾浔瞧着那艘画舫，嫌弃地皱眉。
“莽夫，你懂什么。”谢长羽更嫌弃地回怼，转而微低下身对着姜雨眠柔声道：“哥哥带你上船好不好？船上备了好多点心，还有一个漂亮姐姐。”
他隔得近，姜雨眠紧张地握手成拳，眸子里满是不知所措。世子哥哥之前不是说，他这朋友，认生吗……
“得了，瞧你把小姑娘吓成什么样。”顾浔将姜雨眠拉到身侧，踹了谢长羽一脚，“赶紧上去吧，磨磨唧唧。”
谢长羽撇撇嘴，要不是顾及他身侧有小丫头，他真想一脚还回去。
顾浔将姜雨眠拉过来便放开了手，姜雨眠低眸想了想，又颤颤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顾浔低头看了看，没多说什么，步子却是放慢不少。
姜雨眠心里舒了口气，偷偷抿嘴笑起来。
亭内靠栏处各摆着一张坐榻，中间一张大长桌，上头放着瓜果点心。自他们一跨进亭中，那筝声便停了。
顾浔领着姜雨眠坐下，将零嘴往她面前推了推。
“谢谢世子哥哥。”姜雨眠朝着他笑，露出嘴边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哟，能看到世子爷伺候别人，我怕不是在做梦吧？”谢长羽故作夸张地张大嘴，笑着打趣。
顾浔眼疾手快地塞了一个枣糕到他嘴里，谢长羽差点没噎死。
画舫移动，湖色逐渐清晰。
谢长羽皱皱眉，忽然意识到少了点什么，忙转身朝珠帘说道：“烟烟姑娘？”
珠帘后那人这时才开口说话，“倾音阁陆烟烟，见过各位。”声线温柔，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