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黎叔就扛不住了。
“别打了,祥哥,祥哥我错了,我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求祥哥您看在我当年也跟老爷子混过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这时候干瘦老头黎叔一双手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已经被硬生生拔掉了六个,鲜血顺着指尖直往下淌,痛得鼻涕眼泪都下来了,满脸花哩呼哨的,好像乞讨的流浪狗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光头大汉,目光中满是祈求。
光头大汉一挥手,手下人顿时将捏在黎叔第七根手指指甲上的钳子松开收了回来。
“呼——”
黎叔顿时长长松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狗一样地趴在地上涕泪横流,流得地上都是。
十指连心,不经过的人是不会知道那其中的痛苦的,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就算是许多经过专门训练的军人甚至特工都经受不住这种痛苦,更不要说他区区一个蛇头了。
“说吧,找你的是什么人?给了你多少钱。”
光头大汉悠然问道。
“是一个男的,通过别人介绍来的,我不认识。”还没有从剧痛中缓过劲儿来的黎叔带着哭音说道,“他说……只要能把他们送到香江去,他愿意每个人付给我二十万美金。”
“二十万美金?!”
在场众人都不禁吃了一惊,倒吸了一口气。
怪不得黎叔明知道官方和上面的大佬都下了禁令还愿意铤而走险。
他们平时偷渡的行情一个人也就一亿多安南盾,换算成美金的话也就不到一万多美金。这好家伙,一下子给翻了十多倍,跑这一趟抵得上平时十几趟,换做是谁恐怕都忍不住心动。
要知道他们这行高风险,不仅攒客需要时间,跑船也需要特定的时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跑的,正常一年下来也就能跑上十几趟的样子。
再加上一些上下打点孝敬,一年下来都未必能赚得上几十万美金。
可现在却只需要跑一趟船就能到手,难怪黎叔敢明知禁令而故犯,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啊!
“好大的手笔啊!”光头大汉的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缩,接着冷笑说道:“怪不得你个老小子胆这么肥呢,合着是让钱给撑的。你就没想过违犯禁令的后果,就不怕家法吗?”
黎叔闻言不禁浑身一抖,接着忍不住哭叫说道:“祥哥,我错了,这笔钱我不赚了,订金我也交出来孝敬您,只求您看在老爷子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只要您饶过我这一次,我立马洗手退休,再也不干了,那船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也交给祥哥您代为掌管,您看行不行?”
他这是掏钱买命了。
光头大汉名叫胡耀祥,本身倒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凶名不小,但还不至于让他怕到这种地步。
但光头大汉的老子胡老爷子手底下养着足有上千号人,乃是整个海防的龙头老大,整个海防市的偷渡客、蛇头都是在他的手下混饭吃。
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胡老爷子立下了很多规矩,一旦违反他的规矩,就要被执行“家法”。
那可不是打板子或者揍一顿就完,而是要命的。
他以前曾经见过有人被执行家法,把人绑到大海上,用刀子割伤了放血,然后挂到甲板下面去钓鲨鱼。
把鲨鱼引来一口把你吞了算你运气好,还能得个痛快,但更多的还是被鲨鱼粗暴地撕扯碎了吞食,临死前还要遭足了罪,死都不得好死。
“饶不饶你要看你的表现了。”
“啊?”
黎叔有些发懵,接着又惧又苦。
他都已经连钱带船都献出来了,还要什么表现?
“我问你,那个人和你说他们是几个人,是不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