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稚对自己的认知明显很有误差，周嘉颜笑而不语，只是嘴角勾勒起微微的弧度让她自己去体会。
方念稚说出那话之后自己也有些心虚，确实，她不太大家闺秀。但她可以说自己，周嘉颜不能说她。
她撇了撇嘴反驳道：“我哪不大家闺秀了？琴棋书画好歹我也都略懂一二。”
“你有你自己的性格，没什么不好的。”
难得从周嘉颜口中听到几句人话，方念稚乐了，得寸进尺地鼓励他继续再夸自己两句：“还有呢？再形容形容我。”
“不像个女的。”周嘉颜淡定地吐出这五个字，然后满意地回味了一番，又重复了一遍，“嗯，不像个女的。”
这能是夸奖么？！方念稚听着张牙舞爪地挥动着自己的小拳头：“你才不像个女的呢！”
“嗯，我确实不是。”
淡定喝了口咖啡，周嘉颜像是武侠对决里善用以柔克刚的绝世高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方念稚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面前的小姑娘气鼓鼓的，周嘉颜也不再逗她了，大方承认：“你性格很好，我妈眼光不错。”
“是吧，我就说我全是优点。”
“那也没有。”
“其实刚住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会到处找我麻烦呢。”
“为什么这么觉得？”
突然进入到了深夜谈心节目，方念稚也很坦白：“我们俩是因为家里安排才会住一块的，我怕你把这种不满发泄到我身上嘛。后来相处下来发现你人是还不错，虽然有时候无聊了一点，但也没什么坏毛病。”
方念稚说得真诚，周嘉颜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哪里无聊了。
“而且我觉得你还挺有志气的。不想继承家业就能忍气吞声地跟我结婚，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挑了条最难的路走。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去报名参加Pick One。这个节目真的挺辛苦的。”
“忍气吞声？”周嘉颜失笑，“没这么夸张。至于辛苦嘛，人生哪有不辛苦的。你不是也工作到现在么？”
“你这个观点我很赞同，确实，人生就是辛苦的。不过也有不辛苦的活法，我都想过了，等我到了三十五岁，我就封笔不写了。天天躺在家里睡到自然醒，每天的工作就是疯狂购物，夜夜纸醉金迷。所以为了能过上这种生活，这几年我要努力赚钱。”
“挺有梦想的。”周嘉颜忍不住想为方念稚的坦诚鼓掌。
“那时候我们要还是朋友，我就邀请你跟我一起放逐自我。”
这话让周嘉颜有几秒钟的迟疑，随后他点了点头：“好啊。”
打完最后一段文字，方念稚保存了一下文档，关了电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两点多了。她这次是真的要休息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摊在沙发上的书，转头问周嘉颜：“你还不困么？我要去睡了。”
“我也要休息了。”
两人一起上楼，在各自房门口分开的时候，方念稚忽然对周嘉颜说：“以后别这么晚睡了，对身体不好。”
说完没等周嘉颜反应过来，她已经推门进了房间。
她原来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