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到了关键的点,他就也没有怎么多想,只是问:“人影?”
“是个很厚实的背影……应该是男性吧。不过我离得远,也没怎么看清楚,而且对方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深月露出了无比虚弱的表情来,“那个人是异能者吗?”她问道。
调查者的钢笔在纸面上写下最后一笔,“这个我暂且不能告知你,上面正在查。”事实上,上面基本把这个定性为异能者做的了。毕竟,普通的人类是无法隐形的啊。但是回顾记载在册的隐身系异能者,似乎又找不到对应的对象。
调查者收起写满了话语的小本子,“那么就先这样子吧,这几天不要离开我们的观察范围,否则你将会被监测者当做共犯直接击毙。”他提醒着,还带着好意的安抚,“我们会抓住那个异能者的,这点你不用担心。港黑并不是会随意给人定罪的组织。”
深月朝对方鞠了个躬,而后跟在另一位人员后头走出了地牢。
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新。与地牢内部的浑浊不同,外面的风里还带着临近的海水的盐咸气味。
她旁若无事地朝自己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在路过一条河川的时候,深月发现了正在水中尝试自杀的准干部——太宰治。
十七岁的黑发少年整个头都浸在水中,脸朝下方,脑后的黑色软发海藻似地漂浮在水面上。
深月饶有趣味地看着正在自杀的太宰治。其实她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明明对方每次都做着致命的事情,但每一次都死不掉,每一次都能活下去。就算是从高楼跳下也只会摔断一条腿,就算是跳水自杀也总能在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人给救上来。
就好像有个无形的人藏身于对方背后,为太宰治减掉那根来自死神的套索一般。
深月看了会儿就没什么兴趣了,她继续踏着轻盈的脚步,走到别的路上去了。
碰见太宰治只后,再次遇见织田作之助似乎又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眼前这个面容寡淡的男人一副“许久不见”的僵硬表情,而他们昨天下午才刚刚道过别。
织田作之助左手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至少五杯的奶茶。看样子,他大概是被其余的同事拜托去买奶茶了吧。
港黑附近有一家卖的很好的奶茶店,生意相当红火,每个月上交的租金比隔壁的小饭馆还要多。奶茶店的老板和他的妻子没有雇佣生命跑腿的伙计,也没有订阅外卖系统,这就导致在线点单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想买到那里的奶茶,只能亲自过去排队才行。
织田作之助大概就是被委托了这个任务吧。
红发的男子问道:“你是被找去做调查了吗?我听说有犯人逃跑了。”
深月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是呀。”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的感觉相当奇妙,奇妙到无趣的阶段。说实话,深月对这种类型的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织田作之助与她的理想型相差甚远。
不过,对方抱着的想法怕也不是这个,而是对她个人身份的质疑吧。
这样子下去她伪造的身份迟早要被揭穿,无法糊弄过去的话,她可是会去试探一下户籍科那里的口风的。
深月试着托人去查了查辻村深月的事情得到的结果个她已知的相差不多,并且更少。如今外界的人们仍然以为辻村深月已经葬身在囹圄岛之上,连尸骨都未曾发现。可深月想要知道的是,假死的辻村深月,如今是不是还坐镇特务科后方。如果特务科没有辻村深月的话,那么深月差不多可以肯定自己已经代替了对方的存在。
所以她需要更加有权势的消息人。
和别人谈话时想着别的东西是一件相当不礼貌的事情。
织田作之助发现了这一点。他手上拎着的五杯奶茶正在往外散发凉意,珍珠、仙草、葡萄与草莓,冰冷的物质们正在暑气里消融。
深月的手指点了点下巴,抬起头来时她说:“昨天回去之后敦就拉肚子了……”她看起来欲言又止。
织田作之助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这样子的,嘛……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不曾养育过小孩子、自己的过去也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织田作之助,产生了一丁点的懊悔,“是我的问题。下次我会记住的。”
他总是说着下次下次的。
深月将一丝头发撩至耳朵后面,偏侧的脑袋,和洁白的仿佛笼罩了一层月亮光辉的侧脸。
“织田先生,似乎对我们太过关心了些呢。”她直接打出了想要拒绝的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