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废墟之中。
确认了那个男人就是织田作之助的深月,开始继续享用自己的午餐。
细嚼慢咽。
她可不想噎到自己。
虽说情况好像发生了超乎她想象的变化,但是现在着急是没有用的。只有身体安然无事,才能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想罢,她朝老板要了一碗梅子汤。
过了一小会儿,木门被打开,一个男人在她的身边坐下。两个人都是坐在四方的台子周围的,老板则在里面忙活着。
深月捧起碗喝了一小口,用纸巾擦拭嘴唇的时候,旁边那个男人的特辣份咖喱终于上来了。
“很感谢推荐。咖喱饭真的很好吃,而且价格也很亲民。”深月对着坐在她一旁的红发男人说道。
穿着沙色的风衣外套、里面是黑色条纹衬衫的男人用相当平淡的口吻回答道:“我很喜欢这里。”
“织田作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啊。”老板擦拭着餐盘,“据说他每次吃咖喱都会感受到人生的幸福。”发际线堪忧、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成为秃头的老板笑着说道。
深月抿了抿嘴唇,露出了微小的笑意。
“吃饱喝足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老板转身去了水池。
织田作之助问道:“那孩子如今怎么样了?”男人的脸相当寡淡,和白开水一样。现在的女性们若是开始谈婚论嫁,怕是不会直接想到这种类型的男人。
“怎么样?”深月呢喃道,“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你不能指望刚出生的小鸟能够独立飞翔啊。”她托着侧脸,那张知性的脸上流淌着一些少女的气息。
织田作之助无法判断对方的年龄。女性的脸好像蒙在纱雾之下,她可以是二十八岁,也可以是十八岁。
蓝色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我也尝试着去收养那些孩子,但是却因为经验不足不得不将他们交给福利院。那些福利院非常可靠,我也会定时去看一下。”
(奇怪的织田作出现了。)
深月没有想到对方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没有收养过一个孩子,她一瞬间觉得自己走上了什么奇怪的时间线。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作为一个全知读者,她可是无法掌握发生在原著以外的事情啊。虽说经过调查也能做到那种程度,将道路进行修正的话也能够将路线进行补充,但是那得花费额外的力气。
浅色的眼珠显得异常圆润,“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了。我猜想,织田先生恐怕也是每月会为那群孩子付出相应的照管费吧。做杂役的话,恐怕生活也会变得紧巴巴的吧。”
“其实还好。”男人回应道,“其实我不是港黑的正式员工,只是临时工而已。我最近在一家出版社当前台人员。”
深月:……?
“前台……是招待那些直接投稿的人吗?”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但是出版社经营得不是很好,刚好碰见了招临时工的告示,所以我就来了。”织田作之助慢慢地吃着咖喱饭,“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尚未知道你的名字。关于这个,你能告诉我吗?”男性并没有羞怯,询问的时候非常正经。
深月微微一笑,“我是桥本深月,今天刚来的。”
她正在思索这奇异的世界线是否不属于原著中的任何一条,不过没有人规定所有的世界中人物都要走在同一条道路之上。
“我刚才听老板说,大家都很喜欢叫你织田作。”
“这个名字吗?其实是太宰取的。大概是我从来没有吐槽过吧,所以他们就一个接一个这样子称呼我了。”
“很可爱的名字。”深月夸奖道。
头一次被妙龄女郎夸奖的织田作怔了一下,“是这么一回事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因为咖喱饭再不吃的话,上部分就要冷下来了。织田作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织田先生和太宰……很不好意思,虽然对方职位比我高太多,我还是难以对一个孩子叫出先生或是大人这种称呼来。实在是令人羞愧。我想问的是,你们是朋友吗?我今天来的路上,听说他从来不和人交心来着。”
这是假话。
“无需多虑,太宰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餐盘里还剩下一些料底,“说是朋友,也并非是朋友。至少在我看来,我与他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这种程度,但是他还只是个孩子,会想要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的确是这个样子。”深月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什么育儿频道,“没有朋友的话会很孤独,希望敦也能尽早找到自己的朋友。”
织田作之助在将那个孩子从孤儿院的地牢里救出之后,还不曾询问过对方的名字。在他看来,对方是警觉的,不愿意向一个陌生的男人透露自己的姓名的。不过,人并不是没有名字就无法生存下去。
只要将名字告知自己信任的、可以依靠的人就行了。
深月看出了这一点。
“他的名字是敦,是个和外表不太相像的名字。”
老板过来收走了盘子。
午饭已经吃完了。
该回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