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月久久凝视着对方那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的脸,“那就好。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会喊你起来吃早饭。”
明天的话,她想要去找一份工作。再这样靠着父母留下来的那笔钱的话,绝对是要坐吃山空的。
中岛敦地眼睛很细,完全没有儿童的那种圆润感。那双掺杂着金色和紫色两种颜色的眼睛里带着旁观者的冷漠和孩子的恐慌,他转过身,轻轻地合上了门。
一定要在这个[家]里活下去。
无论如何都要。
因为被抛弃了的话,一定会回到惩戒室,回到孤儿院,回到他噩梦开始的地方的。
他重新爬到床上去,只是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他只是躺在被子里,双手握成拳头,摆在胸口。
这是防御的姿势。
他的防御持续到半夜,就失去了力量。中岛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睡眠相当浅。这就是为什么深月进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醒来了。
“夜安。”深月站在窗口,拉开了一丁点的窗帘。外面的夜景相当美丽,凝聚着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属于这个时间的瑰丽的文明。
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也许是有很多人的地方,也许是没有人的地方,一定有人正在观测着这个世界。
深月是这么想的。
“……夜安。”中岛敦不明白这种招呼的意思。但是他睡在别人的房子里面,所以深月说什么他都会回应。
他那放松的拳头再度缩紧,整个人如幼儿般无助。
“我只是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没想到你醒了。睡得不好吗?”她的语气总是很淡,淡到让人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中岛敦无法解析出对方的喜怒哀乐。
眼前的这个女人,像是十八岁,二十八岁,三十八岁。
也有可能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年龄。
“……我只是刚好醒了。”为了怕对方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被吵醒的。”
(所以果然就是被吵醒的吧。)
深月拉上帘子,“我走了,你安心睡吧。”
她感觉自己可能被当成了夜袭小男孩的变态。
大概。
深月回到客厅,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晨她煎了两个蛋,煮了刚过锅底的粥。
新一天的早晨,就这样子开始了。
深月打理好自己身上最正式的一套黑色西装,出门了。
要问没有身份证可以去哪里工作的话,那么一定是港口黑手党。
而且刚好,她是个有异能的人。
一个有着很强大异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