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放心,你没有生病。对了,最近经常做梦吗,不小心撞到哪里,会不会特别痛?”
温宛点点头。
医生做好病例记录,合上平板,“没什么大事,暂时就这样吧,输两天液看看情况,只是想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顾总的配合。”
其实只要顾偕深在温宛的后颈咬上一口,温宛就不至于在结合后高烧不退。
温宛眉心蹙了蹙,软软道:“输液太疼了。”
大概是人确实有些不舒服,温宛神情蔫蔫的,说话声儿比往常都要小。
医生哄他:“不疼的,一下就好。”
在医生的病例记录上,温宛的精神状况良好,除了痛觉神经较敏感,睡眠多梦以外,一切正常。
他是不会想到温宛比其他人更怕疼一些,同样是磕碰一下,别人没事,他可能就会疼哭的程度。
秦助理看着温宛这样子,也是觉得有几分不忍,过后却没有向顾偕深报告。
对顾偕深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比温宛重要,恐怕温宛再怎么努力,都感动不了他。
温宛看着针头身子就往后躲,被医生一把拉住,护士将针头扎进去那会儿,温宛是懵的,他轻轻抽气,眼底很快弥漫上一层雾气 ,但忍住没哭。
医生守着他输完液才走,温宛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摸了摸兔子抱枕的耳朵。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起,跳出一条微信。
季则:【在?】
身为顾偕深的合法伴侣,温宛跟着他去过几次聚会,自然而然就被人加上微信,在这方面,顾偕深很大方,还鼓励温宛多跟其他人接触。
季则加了温宛的微信,从没发过消息,这还是第一次。
温宛没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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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收到回复,季则找到傅夏,给傅夏一连发过去好几条语音,巴拉巴拉一堆。
傅夏说他在忙,没空听语音,季则邀请傅夏视频通话,对方同意了。
镜头里的傅夏五官精致,他靠在北欧风的沙发上,抱着本印象集,静静听着,随后问了句,“温宛长得怎么样?”
季则撇撇嘴,“就……挺好看的。”
傅夏微微一笑,“那很不错。”
季则看着傅夏的笑容愣了一下,“好看是好看,跟兔子似的,胆小爱哭,阿深见到他就没好脸色。”
顾偕深身边又出现了什么人,傅夏很少关心这个,季则了解他的性格,没接着往下说。
两个人撇开温宛,轻松愉快地闲聊几句,傅夏便关了视频,他那边是深夜,季则不好耽误他休息。
他转头给顾偕深发消息,“出来喝酒。”
顾偕深难得应下。
季则没叫别人,除了一个助理跟着,就没旁的人,季则原本是想跟顾偕深聊一聊的,看顾偕深一坐下就闷头灌酒,知道他心情是真的不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天下午,顾偕深一句话都没说,喝到后来是秦助理来接的他。
顾偕深醉得厉害,秦助理还在犹豫该去哪边,顾偕深说了句“回紫东华府”,他就把老板送到了甜水路那边儿。
喝醉了的顾偕深跌跌撞撞进了门,将自己重重摔进客厅的沙发里。
温宛睡醒过来,磨蹭着去卫生间,看到熟睡中的顾偕深,随手捡了条毛毯给他盖上,这毯子还是他自己带货的产品,毛绒绒的,还有两只兔耳朵。
顾偕深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温宛用过晚饭,他还在睡着。
落地窗外,夕阳沿着城市天际线缓缓坠下。
半个小时后,顾偕深醒了,他看看盖在身上的毛毯,粉嫩得让人腻歪,抬腿踢开,从西裤里掏出手机。
温宛在厨房里听见顾偕深给秦助理打电话,顾偕深冷冰冰地道:“我让你看着他,你怎么看的,闹到要上医院的地步。”
温宛隔了几分钟才出去,顾偕深冷着一张脸,看到他以后,周身的气压更低了,懵懂如温宛,都感受到了一股来自顾偕深身上的深寒气息。
他薄唇微启,“听说你生病了。”
温宛软软道:“是医生说我生病了。”
顾偕深脸上的神情愈发阴冷,语气森寒,“你除了会哭和生病,还会什么,嗯?”
温宛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隐隐约约晓得顾偕深这种语气是非常生气的意思。
“你别生气。”温宛怯生生的说,声音软糯。
说完话,眼神绵绵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微懵懂无辜。
换来顾偕深一声冷笑。
良久,隐秘在黑暗处的男人道。
“滚回房去——”
这最后一句,温宛是真听懂了,乖乖从他跟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