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这不是最近忙吗,等忙完这几天,我就回去上课。”张俊平缩了一下脖子,小声辩解道。
“你毕业了,以后都不用去上课了!”
“啊?!别介啊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张俊平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嘛?
开除?不至于啊?
自己也就是旷课一……两个多月而已,央美教学向来宽松,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开除自己。
更何况,自己在央美可是有两位师父撑腰,谁敢开除自己?
“你想上课,去找你刘奶奶去,国画这边你毕业了。”杨明德依然摇头道。
“师父,您别吓唬我,我胆小,你要是把我吓哭了,可不好哄。”
“来,你先给我哭一个我看看。”杨明德照着张俊平头上又是一个脑瓜崩,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胆小?你忘了那年你小子嘴馋,想吃蜂蜜,去捅马蜂窝,被蛰成猪头了?
就那样你都没哭,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你是怎么哭的。”
“师父,咱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过去那么长时间的事了,说他干嘛。”张俊平摸着脑袋讪笑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给说说呗。”
“什么怎么回事,听不懂中国话?你从国画系毕业了,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你听不懂?”
“我才大二啊!”
“大二怎么了?你想继续浪费两年时间?
明年滚去雕塑系,找你刘奶奶去吧!”杨明德笑骂道。
张俊平这才明白,自己这是提前毕业了,然后明年直接去读雕塑系的研究生。
八十年代,刚刚恢复高考没几年,大学很多规定还没有那么完善。
没有说必须上满三年才能申请提前毕业。
也没有必须要拿到本科毕业证,才能考研究生。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就有许多人,没有本科毕业证,直接考了央美研究生,还被录取。
央美和其他学校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研究生和本科生在一块。
央美的教室都是一间间画室,同一间画室里招收的学生,有研究生也有本科生,听上去好像挺乱。
实际上,也差不多。
“谢谢,师父!”张俊平真诚的冲杨明德道谢。
虽然师父对他嘴上时而调侃,时而打击挖苦,可背地里却一直在默默的为他铺路。
“行了,别学那些个书生,酸死人。
还记得之前给你说过的,香江艺术交流团吗?
下个月学校组织一场大学生艺术创作大赛,好好准备准备,不要掉以轻心,拿不到名额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师父,我会认真准备的。”
“不仅仅是名额的事,你们的作品要拿去香江进行展出,所以,你要是不好好准备,丢的不光是你的脸,我的脸,丢的是学校的脸,丢的是国家的脸。
你自己掂量着。”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拿出我最好的水平。”
“嗯!这个黄雪不错,有旺夫相,好好珍惜。
还有,有些事,也要注意,别搞出人命来。”
“师父,您说的啥事啊?”
“少给我装糊涂,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真搞出人命来,也不错,正好你师娘在家没事,到时候让你师娘帮你们带孩子,我看不错,小平子,抓紧时间,努力吧!
哈哈哈……”杨明德说着大笑起来。
张俊平被杨明德一句话说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