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想着,再次看向虞夏,忽然间脑内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此刻没有在虞夏身上,但之前却在她身上的,就只有那个别在假人头上的小彩虹头饰了。如果她的思路方向没有错,钥匙会不会就藏在那里面?
虞夏的柜子里一定有着很重要的秘密,否则喻昊空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地要拿到钥匙。至于喻昊空的钥匙,因为保存着这么重要的信息,生性谨慎的男孩大概会把它携带在身。那么他刚刚脱外套时的动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钥匙不出意外的话就在外套的口袋里。
就在陆芸脑内风暴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登时放下了满脑子的思路,拉着喻昊空一起把门关好,并且躲进了旁边的隔间。
想必是刚刚喻昊空的叫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从脚步声的距离来看,现在跑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就地躲起来。
她隐晦地看了一眼喻昊空,发现他表面镇定,但是双腿却抖得像是筛子,即便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对她坦白的意思。陆芸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一个男孩在两个朋友先后死去的情况下依旧坚持着闭口不开呢?
刘榆这次只是在洗手间的门口转了一圈就走了。喻昊空松了口气,紧攥着衣服的手也微微松开了一些,上面全是汗液。他明显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消毒水的味道已经有些掩盖不住隔壁传来的味道。
然而,他犹如破笼而出的困兽一般的举动却被陆芸拉住。陆芸指了指门外,比了一个人的手势。
喻昊空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惊惧。
陆芸却感觉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好了,比起之前那些吓人的手段,这个这不过是刘榆的基本操作。
刘榆在这附近听到了声音,但他并不确定具体是哪间房。他又没了钥匙,一间一间的找费时费力,不如先往这边走一圈,将猎物吓成惊弓之鸟,然后再假装离开。
这样,如果还在这片区域的猎物一定会想要第一时间转移位置,刘榆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找出来。
反之,如果没人出来,刘榆就知道这片区域目前没有人在。
这是陆芸在听到脚步声远去后的第一个想法,刘榆甚至没有搞出任何检查的声响,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肯定不是真的走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发现他们了,在逗他们玩,要么就是他没有发现他们,在守株待兔。
刘榆连洗手间的大门都没进,在门口也没有停顿,证明他并不确定有没有人在里面,那就意味着后者发生的可能性远大于前者。
所以,她才不让喻昊空出去,并用眼神警告对方继续保持安静。他们不确定刘榆什么时候会离开,但在短时间内,呆在这里是唯一的选择。
喻昊空靠在墙上,心如死灰。陆芸则拿出了之前她顺到的杀手日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趁着这个机会既然也出不去,不如先冷静下来把迪蒙这个刘榆幻想出来的虚拟角色搞清白。
刚刚的一路他们都没有见到罗莘莘,意味着罗莘莘在更高的楼层。此时刘榆在他们这里,罗莘莘也算是安全的。
然而在她翻开那个杀手日记看到第一页的时候,她就忽然明白刘榆为啥写了这么多年还不温不火的了。
先不说别的,这好端端的一个笔记写的简直堪比流水账,无聊还冗长。
虽说书名是日记,但是也不至于详细到什么时候去了趟厕所吧?
将第一页一字不落的读完,陆芸感觉自己有种心肌梗塞的冲动。文学生出身的她实在是忍不了这种全篇五百零一个字只有一个字是重点的写法。
她掏出手机,给傅屿扬发了一条消息,“帮手先生,你看这篇日记写的怎么样?”
语文基本没及过格的偏科生傅屿扬看到这大段的文字就头疼。他看着陆芸发过来的消息,又看了一眼那他一个字都没读的日记,想着陆芸这猛不丁冒出来的一个问题别是要考验自己的文学素养。
这可难倒了他。傅屿扬琢磨了一下,觉得刘榆到底是个作家,总不至于写了这么多年还写的狗屁不通吧?因此,他拿出自己这么多年回答语文试卷的惯用套路,“非常好,生动形象的表达了作者的立意。”
收到回复的陆芸捧着手机,看看那条消息又看看那篇日记,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这全篇的流水账到底有啥立意?
她自我质疑了一阵子,最后抱着对当代文学竟已堕落至今的沉痛,给傅屿扬回了一句,“那就拜托你帮忙读完啦,谢谢。”
傅屿扬一口咖啡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苦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