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寻着实是受了好大一惊,其惊吓程度跟走夜路遇上鬼差不多,因为完全想不到骆寒会托住他。
他本能地挣扎两下,因为实在没有依靠谁的习惯,这感觉让他别扭。
可箍在腰上的手坚实有力,不容抗拒,甚至极具侵略感,有那么一瞬间,项寻怀疑骆寒是要把他的腰勒断。
但也就只有一瞬,对方很快便松开了手,快得让项寻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骆寒意犹未尽地撒开手,兀自回味着对方腰间的触感,大概是许久没碰他了,只是短暂的碰触便险些让他原形毕露,好悬才维持住正人君子的形象。
天知道他是用了什么革命意志才克制住将他抱在怀里再也不撒手的念头。
他一手拿着设备,若无其事地退远了一些,轻声提醒:“站稳了,有点滑。”
站远了也没好受到哪去,对他而言,项寻是道解不开的魔咒,靠近了就不想再退开。
“让你接设备,你接我干什么?”项寻解下牵引绳,拿走他手里的设备说。
骆寒看着项寻,眼角抛出了一点疑惑,“项老师,你刚说让我接住,有明确的主语么?”
项寻语塞,的确是没有。
但谁知道这位看着挺聪明的少爷理解能力这么烂?
骆寒微微一笑,顺着水流走开了。
项寻咬着牙轻轻“嘶”了一声,这小子今天本分极了,不挤眉弄眼当自己是行走的发电机了,也不深情款款眉眼含春不把人盯化了不罢休了,仿佛他俩就是“点头之交”。
但不知道为什么,项寻的困扰感一点也没减少,甚至比对方伺机聊骚的时候还强烈。
马蔷跟温石凌先后顺着牵引绳下来,马蔷还挺镇定,温石凌一看就害怕,死拽着牵引绳不肯撒手,下水之前先拿脚尖探了探,跟烫着了似的,又倏地缩回去,“妈呀,水这么凉!”
项寻空出一只手,托着他下水,“没事,下来就不凉了。”
温石凌信了他的话,噗通跳入水中,冻得差点儿跳起来。
这叫不凉?项老师你是不是人啊!
刚下水的时候是有点凉,这个位置背光,有点阴冷,但对项寻来说越凉越爽,尤其是身体被水流冲走的时候,那种刺激感能让你忘掉一切。
不过几个嘉宾都有点放不开,一看就是第一次玩,紧绷着不能放松,不敢任由水流把自己冲走,那也就体验不到爽点。
而洋桃花跟他的朋友们明显是老手了,一下水就跟水流融为一体,兴奋得嗷嗷叫,也幸好有他们带动气氛,不然整个画面看上去,就像嘉宾三人在洪水的艰难险阻中奋勇挺进一样。
几个外国友人是真的疯,威力堪比一群哪吒闹海,扑棱的水花溅了项寻一头一脸,加上水流湍急,项寻直接被水埋了,呛了好几口水,从里到外透心凉,本来已经消停的胃,好像又有了造反迹象。
不过这对项寻来说不算什么,他天生带着疯狂基因,越刺激他越喜欢,于是一边拍一边加入了疯狂的队伍,还一头扎进水里,用一种好像人落水后沉入水底的视角拍了一段,潜水两分钟后,又猛地冲出水面,爽快极了。
“美丽的朋友,你很会潜水啊,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潜啊?”洋桃花靠近项寻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很想跟你做朋友。”
“好啊。”只要不是很讨厌的人,项寻一向愿意敞开朋友的怀抱,不然他也不能朋友遍天下。
飘了一段之后,马蔷跟温石凌渐渐放开了,尤其在项寻朝他们泼了几捧水之后,体会到了玩水的乐趣,也加入了疯狂的队伍。
“寒哥,你可有点放不开啊!”温石凌玩嗨了,开起了他偶像的玩笑,“别绷着啊,大家都是落汤鸡,偶像包袱不值钱,真的好爽啊!”
骆寒一个演艺界的“咸鱼”能有什么偶像包袱,他只是跟漂流八字不合,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他习惯操控,所以一直绷着,而且他现在心不在焉,一半心思都牵在项寻身上。
一会儿担心他一边疯一边拍摄会不会有危险,一会儿又得盯着某朵蓄意接近的烂桃花,时刻准备着上前挡掉他的咸猪手。
大爷的,狗皮膏药吗靠那么近!
工作呢,有没有点眼力见!
手往哪搭呢,他的肩膀是你随便能搭的吗!
某朵专心搭讪的洋桃花还没意识到情敌的大刀就悬在头顶上,依旧跟项寻东聊西扯。
项寻却有点心不在焉,因为胃又有了抽筋的迹象,他偶尔会有胃痉挛的症状,不过都没严重到进医院,吐几次休息一下就好了,顶多比醉酒难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