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声称爱护革命本钱人人有责的项寻同志,眼皮浮肿,嘴唇干裂,操着破锣嗓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师父你怎么成这样了?”李小墨看见项寻这模样吓了一跳,跟让谁糟蹋了似的,“昨晚上大家都吃了火锅,为什么就您被‘糟践’成这样了?”
他师父朝他翻了个白眼。
项寻跟小齐还有李小墨老郑住一个套间,昨晚上四个人一起开小灶,一整袋火锅底料煮了一小锅汤,东拼西凑了一点食材,拿老干妈当蘸料,吃得汤渣都不剩。
项寻本来前两天的火就没消,这一顿又接茬续上了,睡得又晚,一觉起来就成这样了。
老郑玩笑说:“你师父旷大发了呗,憋着火呢,不是火锅的锅,我看得需要关爱一下异国他乡的福利行业。”
小齐跟着嘿嘿笑。
“你们……咳咳……一个两个的,都没良心,吃人……嘴短懂?”项寻说话费劲,说两个字得哼哧一声,说一句就得喝一口枸杞菊花茶润润嗓,实在有损威严,索性眼梢一吊,打发大家都去干活。
出行之前主要拍一拍明星日常,比如今日穿搭和嘉宾互动什么的,这部分有房间里的固定摄像机,再有一个跟拍就够了。
项寻打发小齐去跟温石凌,自己先溜号上个厕所,可能是昨晚上辣的吃太多,胃疼,肚子也不大舒服。
干他们这行的,肠胃不好是家常便饭,吃饭时间不固定,经常风餐露宿,饿了靠快餐零食续命,有时候连口热乎水也喝不上。
不过项老糙对付自己这副烂肠胃很有一套,那就是晾着随它去,反正也不至于难受死,有条件了喝几杯枸杞菊花水就对付过去了。
厕所里出来,他端着保温杯溜达去了酒店小院,院子里有节目组准备的各种出行工具,他得提前看看怎么拍。
今天嘉宾们的路线是从所在的基督城出发,一路向南到蒂卡波湖,时间充足的话会再去库克山。这条路最好的方式是自驾,但节目组提供了不同的出行方式供嘉宾选择,比如房车、摩托、大巴还有搭顺风车。
“竟然还有房车?”项寻纳闷地问导演,他记得最初策划的时候准备的是普通车,“这是给哪位大爷定制的?”
窦乐捏着鼻子吭哧一声,朝制片人老赵瞥了一眼,“还能是谁,你用脚丫子想想。”
项寻动了动脚丫子,想:哦,大牛腕啊。
但他十分不能理解老赵是依据什么判断骆寒需要房车的,他那个体态一看就知道肯定长期锻炼,徒步过去都没问题。
大概是觉得骆大少爷是个精神上的娇气包,晒不得累不得,最好全程躺着录制?
那他这马屁拍得不讲究,连人家脾气还没摸透,搞不好会拍一手刺,适得其反。
“呦,袜子跟骆老师撞款了啊,我说骆老师今天的袜子那么眼熟。”窦乐低头看见了项寻的袜子,再看向项寻的眼神立刻成了探照灯,“怎么个意思,这是要再续前缘?”
项寻的袜子是在淘宝成批买的,款式都一样,区别只在颜色,骆寒那双是黑底白logo,项寻今天穿了白底黑logo,都不用细打量,一看就配套。
“你会不会用词?”项寻心累,他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借也借了,吃也吃了,只能认命解释,“袜子我借他的,他拿错包了,没带衣服。”
“哦,借的。”窦乐摸着下巴,发出了灵魂质问,“那他怎么不跟我借?”
项寻:“……”
“按你说的,目前你俩应该保持距离才对,咱组里这么多人,他都不太熟,最有可能借的人应该是我吧。”窦导演一点也不自作多情地说。
“你?”项寻对直男中的直男发出了无情嘲笑,“你那袜子一星期洗一次,不戳俩洞不换新的,人家管你借,你好意思借?”
窦乐被他噎个半死,又无力反驳,撇撇嘴说:“那你甭管我,咱现在说的是你,你就说你俩有事没事吧,我心里有个数,也好给你俩打个掩护。”
项寻无语,“有个屁事,就借人双袜子,看看你这联想力,庸俗!”
窦乐拖长声音“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兜里拿出一包胖大海,接着庸俗:“巧了,早上骆老师出去晨跑的时候给了我一包胖大海,说让我保护嗓子,我纳闷啊,刚开拍呢,我嗓子好好的喝什么胖大海啊。”
项寻:“……”
窦乐心里严重怀疑他俩没有这么单纯,起码骆寒不像老项这么没心没肺的说没事就没事,不过他俩的事他不好多说,东西转交了,有事没事的他俩自己商量去吧。
窦乐拍拍项寻的肩膀,把胖大海塞项寻手里,半是命令的口吻说:“胖大海不许丢啊,明天要还是这破锣嗓子,我饶不了你,赶紧喝。”
项寻手捧胖大海,犹如被强行塞秋裤的中二青年,那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枸杞菊花已经是他的接受极限了,要不要这么老派啊还胖大海!
小小年纪就走上了老年养生不归路,很容易找不着对象的年轻人!
不过看在导演命令的份上,项寻忍了,续热水的时候拆开胖大海,一口气丢了三颗进杯子里,大有要跟这一杯“毒药”同归于尽的架势。
只是,他虽然带了杯子,但拍摄期间很难有热水补给,大家都是喝瓶装矿泉水的,所以嗓子八成好不了。
“寒哥,你打算选什么出行方式啊?”温石凌跟骆寒聊着天,并肩从公寓楼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