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混蛋敢偷我的画”,荀柔顿时大怒,一把跳了起来,直接将郭嘉撞倒在地
郭嘉捂住受伤的鼻子,满脸委屈的说道,“你下次醒来能不能别让我受伤啊”
“谁叫你这么笨,你一脚踹我进水里,只要我没挂,也会醒的”,荀柔哈哈一笑,顿时从怀里拿出手帕,在郭嘉的脸上,轻轻的擦拭了几下,牵起他的手来到小玉儿身边
“玉儿,你的夫君笨死了,每次我入神的时候都被我揍一顿”,荀柔一点都没有给面子郭嘉,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说起了自己的老毛病
原来这不是郭嘉的恶作剧,而是荀柔在画画的过程中,如果遇上了无法解决的难题或者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美景,就会自主的沉浸其中,随即很难苏醒,要是她自己一个人,那就是饿几天,快死的时候才会醒来,如果是有人在,那么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挂了她,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危险,二就是她和郭嘉之间的秘密,狠狠地咬她的耳朵,这是她的敏感点,但每次都是郭嘉被撞倒,好几次差点连门牙都被磕飞了
“哈哈,主人好可怜啊”,小玉儿怜惜的抚摸着郭嘉的鼻子,但同时也是哈哈大笑
“叫你平时多读点书,就不用经常入定了,七彩云鲤哪是你能画得出来的”,郭嘉没好气的抱着小玉儿,鄙视的看着荀柔
“啊,这茶好香啊,嗯,口感很好”,见郭嘉说起了自己短处,顿时扯开了话题,直接拿起了郭嘉的参茶,喝了下去,还评论了起来,荀柔那是颍川著名的才女,画艺极高,一画千金一点也不为过,但鲜少人知道,她不喜欢读书,她会的知识都是跟着荀彧荀攸过耳不忘记住的,读书这事情对她而言太麻烦了
“你再无耻一下,信不信我咬你”,郭嘉满脸愤怒的看着自己的香茶,看着连人参都吃光的荀柔,顿时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说道
“给你,拿去”,荀柔直接伸出了纤纤玉指,伸到了郭嘉的嘴边,还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如你所愿”,郭嘉一把抓住,直接咬了上去,荀柔顿时瞪大了双眼,小玉儿顿时掩嘴轻笑了起来
“主人,我再去偷两杯过来”,小玉儿顿时提议道
“不用,我先给你讲讲七彩云鲤,然后你再去妙手空空,记得,一定要拿完,拿完之后写下奉孝奉柔儿之命,让她哥哥找她算账,然后倒一杯过来,你先喝掉一半,我再喝另一半,免得便宜了某人”,郭嘉顿时在小玉儿的耳边,大声地嘀咕道
“小气包小郭嘉哥哥,我不是你的对手,行了吧,跟我说说这条变色鲤鱼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是夏侯仙师给哥哥养的,我看了它好几个时辰了,都在不断变色,而且变得不仅是颜色,还像变了品种一般,我画不出来”,荀柔没好气的白了肆无忌惮的郭嘉夫妇一眼,随即摇头笑道
“七彩云鲤那是道门的宝物,要是用来煮汤,据说可以增加十数年的修为,在俗世而言七彩云鲤就是最好的天气预测神器,它从凌晨到午时之间的变色闪烁最多的能够显示下一天,乃至下一个月,下一年的所在之地的天气情况,如果我没猜错,七彩云鲤应该是不断的重复七彩之色,但却蓝光的时候最多,而且时间最长”,郭嘉抚了抚那光滑的下巴,一副老夫所言非虚的样子
“对了,就是这样,这是不是说,今年一整年都下雪啊”,荀柔随即问道
“一年都下雪,你听过夏天也会下雪的么”,郭嘉捏了捏荀柔的鼻子,作为报复,说道
“那为什么会有变色之后有不同的品种出现呢”,荀柔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种人造鱼,是夏侯仙师用了几年培育出来的,融合了十几种食用了仙草的鱼的特性,你要画出真正的七彩云鲤,还要练上几年”,郭嘉一副老气秋横的样子,说道
“嗯,那你能不能画”,荀柔满脸期待的问道
“当然,需要研究一段时间才可以”,郭嘉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哈哈,原来如此啊”,荀柔和小玉儿见郭嘉也有了丝窘迫,顿时哈哈大笑,荀柔随即指着远处的箱子问道,“那个箱子是不是哥哥说的从颍川寄来给我的那个”
“我去烧了它”,小玉儿看着那木箱,瞬间暴怒,挣扎着要离开郭嘉的怀抱,大声说道
“你先帮我倒杯参茶好不好,小宝贝”,郭嘉急忙拉住小玉儿,柔声说道
小玉儿顿时愣了愣,才恨恨的看了那箱子一眼,才走了出去
“怎么了,小郭嘉哥哥,谁惹你小宝贝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愤怒到了这个程度的样子”,荀柔顿时满脸诧异,仿佛看见了天塌下来的样子,一向柔情似水的小玉儿,竟然也有了变成母狮子的一天,难道她怀孕了
“那是你的杰作,你回颍川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郭嘉和荀柔来到了箱子面前,郭嘉问道
“呵呵,有什么啦,那些烦人的家伙又说我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大堆媒人婆都踩烂了我家的门槛,我就跟他们说,我是你郭嘉的内定情人,让他们死心,谁知道他们都争着告诉我,郭嘉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仗着是主公的私生子,在豫州无恶不作,还击杀太守,让我千万要离你远一点,我就跟他们说,我人轻言微,只能怨自己命苦了”,荀柔说起自己的杰作,兴奋的脸都红了,继续说道,“我听管家说,接下来很多人都向我们的族人,向大哥和冷鬼他们打听你的消息,结果他们都大贬特贬了你一顿,怎么了,他们真的写信来骂你了,哇,真的有种啊”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我被人贬低,臭名远播,你们还多踩几脚,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郭嘉满脸咬牙切齿的,脸都气红了
“什么话,别装了,越多人骂你,你才越高兴了,这样才没有人来针对你,算计你,哥哥说你最狡猾了”,荀柔打开了箱子,捏了捏郭嘉的俊脸笑道
“卑鄙无耻下流没品的郭嘉哈哈哈”,荀柔拿起了开头一张书信,读了起来,读了几句,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张别念了,纸张这么好,写信的人素质这么低,免得让我下午还要抽时间去灭了他”,郭嘉直接抢了过来,揉成了一团丢在一旁,说道
“郭嘉,你也是颍川的一份子,读的是圣贤书,但却做出了这么无耻的事情,你怎么对得起圣贤,怎么对得起主公,怎么对得起我们颍川”荀柔满脸正经的读着,不时偷偷看看郭嘉,只看见郭嘉的脸在微微抽搐着
“这张也别念了,字写的挺好,用的也是皱巴巴纸张,估计是个腐儒,我就算是娶不娶你荀柔,也跟他们圣贤,跟主公,跟颍川有个毛关系,有时间写这样的信还不如去招贤馆混一下,说不定还混个官当一下,嗯,那名字我记住了,回头让人揍他一顿,要是发现他有才能,就让他当官,要是没有才能,那就再揍一顿”,郭嘉也抢过这封信来,细细的看了下,顿时说道
“郭奉孝阁下,我是颍川学院的弟子,你我乃是校友,我也不妨直说,阁下文学出众,肩负主公重任,正是要报效主公,报效豫州的时候,为何犯此低级错误呢,据闻郭夫人美艳动人,容貌实在不在荀小姐之下,人贵知足,有如此娇妻,有如此权势实在犯不着得罪荀家而做这天人共愤之事,还请三思”,荀柔一边读着,一边狐疑的在郭嘉身上打量,说道,“我怎么就看不出小郭嘉哥哥你有文采出众,肩负重任的,你不是和主公一起开风月场所的么,这也算重任”
“这小子有前途啊,还懂得赞我小宝贝,就不找人揍他了,哈哈,被他一提醒,我也觉悟了,我决定了,小柔儿,我要娶你了,你没得跑了”,郭嘉哈哈大笑,顿时搂着荀柔,决定道
“再说吧,我还要再看看呢,这简直要比颍川的文学大会还要热闹”,荀柔仿佛是一点也没有在意郭嘉的话,反倒是,再次翻动了起来
笑声顿时充斥在了两人身边,郭嘉也不时愤怒加大笑来配合
半个小时后,郭嘉已经将余下的书信都收了起来,说道,“这些家伙的文笔太厉害了,我要留着以后再看”
“我觉得你才最厉害,好几千人写信来骂你呢,光是这纸张就值好几千两,而且其中还有好一大堆是连字都不认识的,请人代笔的”,荀柔也帮忙收拾铺天盖地的纸张,由衷的赞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娶你么”,收拾完纸张,郭嘉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好问,你要娶我,我就嫁你,你不娶我,我就等你,日子都是这样过的”,荀柔头都没抬,直接将纸张放进箱子里,自然而然的答道
“也是,免得以后我来找你还要知会你相公一声,麻烦透了,你要多少聘礼”,郭嘉牵着荀柔走向正在捧着两杯茶的小玉儿,问道
“就一百万两银子吧,太多了也没地方放”,荀柔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哇”,郭嘉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玉儿已经哇一声的小跑上来了,郭嘉顿时和荀柔对视了眼,均发现对方眼中的疑惑,小玉儿反对么
“小宝贝,你不喜欢我娶柔儿么”,郭嘉接过茶,递了一杯给荀柔,荀柔也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小玉儿
“才不是呢,我是说柔姐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主人怀里就有一百万两,一两没多,一两没少呢,你们真是心灵相通呢”,小玉儿小手直接伸进了郭嘉的怀里,拿出了一大堆银票,交给了荀柔,说道,“我和主人昨晚还数了很久呢”
“玉儿,你主人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我入门之后,你大我中他最小”,荀柔嫣然一笑,直接将银票塞进了郭嘉怀里,连手里的茶也丢给了他,随即将他推了出去,直接抱向了小玉儿
夜里,荀柔的房间里,小玉儿满脸羞涩而为难的看着正并肩坐在一起的荀柔和郭嘉,荀柔在出谋划策,郭嘉在快速书写,一封闻名后世的求亲表顿时出现
这封在后世看来求亲必备的求亲表在出现之后瞬间风靡了大江南北,让无数男子为之欢呼,顿时让此时仍在隆中的诸葛同学有了灵感,也就有了后来的出师表
求亲表
“正所谓兄弟者,手足也”
都说兄弟就像是人的手足,那是不可分割的,所谓十指连心,就算是伤到了一指,也会心疼不已,我郭嘉视你们这群家伙为兄弟,力邀你们来共创大业,同享富贵,你们却在我声名狼藉的时候落井下石,这算什么兄弟,虽然名声于我如浮云,但也不能任人欺负,你们实在令我痛心
我郭奉孝,天生鬼才,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自然不畏惧他人的任何言语,但这不代表我可以被任意欺负,而且,这次事关荀柔的名声,更加要重视,为了辟除谣言,我只好迎娶她
荀柔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经答应此事,提出要一百万两的聘礼,我并无异议,所为易求无价宝,难得美贤妻,一百万两纵然能够打起一场战争,也不足以媲美我郭奉孝的娇妻,我不但会给一百万两聘礼,更是会再使用一百万两举办婚礼,一个起码要轰动中原的婚礼
两百万两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如今我并没有那么多,为今之计只有两种,一种是等我飞黄腾达的时候在办婚礼,二是不办婚礼,但我郭奉孝岂能不办婚礼就娶妻,我苦思良久,终于想到了一妙策
虽然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但无论是怎样的婚礼都是要钱的,我忽然想起,郭家与荀家渊源甚深,我当即决定要再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所谓长兄为父,王佐之才荀彧既是我的兄长也是我的未来妻兄,我只能将此事交予你,就将我的这场婚礼交给你全权处理,减免荀家对我的三分之一亏欠好了
平定中原之日,就是我大婚之时,盼准备妥当,奉孝留笔
经过郭嘉和荀柔的全力打造,求亲表当即出现,后世也出现了一种实际主义,结婚这玩意,登记了就好,摆酒,那是浪费的
话说荀彧一看到这封信,脸都绿了,急忙对着管家说道,“你马上去公达家堵住他,千万别让他去长安,让他马上来我这,十万火急”
而刚在长安回来探亲的荀攸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听到了荀彧的话,顿时皱着眉头快速赶来
一见面,荀攸劈头就问,“何事令文若如此慌张,难道淮南和徐州联合进犯,可是我怎么没听到消息”
“要是这样,反倒是件好事,中原大可一战而定”,荀彧给荀攸倒了杯茶,摇头苦笑道,随即将书信递给了荀攸
荀攸快速看了下那封信,随即脸色微变,说道,“文若,我忽然想起志才还有事情要交代我,我就先不打扰你了”,荀攸连茶都没喝,当即起身,就要告别
“公达别逗我笑了,你难道没看见信的开头和结尾么”,荀彧倒是早有预料的看着荀攸,轻轻地喝了杯茶
文若大哥,公达侄子妹夫姑父奉孝
“文若,这不是后院着火,殃及池鱼么,这关我什么事呢”,荀攸顿时满脸委屈的看着荀彧,一副我平时也没得罪你们的样子
荀彧顿时笑了,说道,“你平时对小柔百般呵护,她哪能不记得你,说吧,你手里还有多少银子”
“哎,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我也只有一万多两,连奉孝要的零头都不够”,荀攸也只好坐下喝茶,叹息道
“你这小子还真是厉害,你跟着主公才多久,能混到一万多两,我才只有两千两存款呢”,荀彧顿时吃惊的看着荀攸,一副你丫的怎么做到的样子
“文若,我们这群人可都不敢和你比,你可是出了名的穷,也就志才大哥和你志趣相投”,看着荀彧吃惊的样子,荀攸不由得笑了,在他们一众新旧谋士里,也只有公正廉明的荀彧和热爱兖州的戏志才还保持着清廉的作风,吃喝玩乐全靠一份俸禄,虽然曹操给的俸禄是天下仅次于袁绍的第二多,但荀彧要养一家人,哪能还剩下多少,而无论是荀攸还是程昱,是郭嘉还是刘晔,都会自己找银子,而这是在曹操眼皮底下默许的,作为一个出色的谋士,当然不能只是会清廉的做事,一味的出谋划策,要极度圆滑,八面玲珑
荀彧顿时尴尬不已,这个问题,他妻子每天都骂他几次,而他能有两千两存款,还是荀柔从郭嘉那里拿的
虽然曹操对谋士不像是袁绍那样分等级,给特权,但还是有求必应的,他只看成绩,不讲手段,但荀彧和戏志才都是一味认真做事的,不讲回报的
“那只能在征战徐州的时候,捞点战功,再向主公借钱了”,荀彧想了想,说道
“徐州哪能在这几年打下,奉孝也没说一定会在平定中原的时候成亲,要是他和主公一个心血来潮,说不定明天主公就为他主婚了”,荀攸喝了杯茶,感觉到这茶似乎味道更淡了,顿时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两壶好酒,说道
“奉孝说让于禁独立出去,公达不如趁机向朝廷进言,为主公捞点钱粮”,荀彧双眼精光一闪,顿时大喝特喝了起来,不时滋滋的赞道
“文若,你的日子真不好过,在外穷得掉渣,在内还被小婶管住喝酒,我偷偷给你点酒,让你解解馋好了”,说着,荀攸拿出了好几坛十斤酒,叹道
“这”,荀彧深深地看了看那大酒坛,深深地吸了口香气,说道,“还是别了,免得夫人为我担心,美酒这东西虽然香气诱人,但却是可有可无,我也不想家中多几个小酒鬼”
“哎,也依你的,你说的我已经传信主公,我会尽力争取朝廷给主公最大的利益”,荀攸也没有收起大酒坛,只是将它移到了荀彧的脚下,随即说道,“朝廷混乱得很,每天杀戮不断,都成了人间炼狱,李傕郭汜鼠目寸光,张济樊稠软弱无能,牛辅仇视百官,现在长安人心惶惶”
“那岂不是可以击溃之,到了足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机”,荀彧眼神一亮,随即问道
“如果没有他,半年之内我会让主公出兵,但有了他,要无限延迟”,荀攸感慨的喝了杯酒,说道
“有何人能让公达如此重视”,荀彧顿时惊讶了,荀攸奇策百出,纵是自己也不可比肩,能让他佩服之余还有丝丝畏惧的奇人,为何自己竟没有听说过
“此人姓贾名诩,字文和,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却是个精通人心,用计毒辣,算无遗策的奇人,据闻,昔日关中第一谋士也尊称他为黑暗之手,他和李儒合作无间,入主洛阳有他的身影,吕温候的主力被他设计歼灭,他离间并招来羌族,配合牛辅攻破长安,驱逐温候,离间马腾韩遂,如今被长安一众叛将尊称为军师,事无大小,均询问之,而且我还听说过他的许多传闻,知道此人实在是个劲敌”,荀攸顿时细细的解说着这个贾诩的来历,不时闪过了佩服的眼神,显然他的情报能力越彪悍,就越能熟知贾诩的凌厉
“纵然如此,人都是有弱点的,公达无需在意,此人能否为我军所用,这才是关键”,荀彧被提起了公事,也不再嗅着酒香蠢蠢欲动,而是冷静的想了想说道
“贾诩是个忠义之人,据闻他原本只是张济麾下的小文官,虽然计谋过人,但却从来没有献过策,为人所害才被迫出山,随即被张济赏识,张济视其为弟,其也视张济为兄,若非张济出声,纵然天掉下来也不闻不问,而且对名利财富很是淡漠,除非张济归降,否则贾诩不会有归降之日”,荀攸点了点头,随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