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1 / 2)

午后的竹林,清风徐徐。

片片竹叶随着如虹剑气画圆、归一,仿若千丝勾连,迅则缥缈如青烟,缓则缠绕如羽带。

舞剑之人一袭白衣,身法似幻似影,轻盈腾空,如驾云雾。

观赏之人目不转睛,瞧他一招一式凌厉剑气。

那目光炽烈,从自己早就看上的金龙宝剑,渐渐不知不知觉,移到了那只执剑的手。

眼中白玉雕琢的人,素手翻转,灵动柔美,那漂亮的腕骨和握剑之时微微泛着骨白的指节,当真是巧夺天工的艺术。

再看他为了轻便,褪去雍容法袍的腰身,动静咸宜,宛若游龙。

应无患不可谓不满意眼前所见,默默心叹,“可真不愧是养着我龙珠的好皮囊,我宝贝的匣子不过是人模人样了一点。”

白卿云许久没有这样好的精神,一套剑诀完整练了一遍,堪称行云流水。

只是他眼中的弟子不知何故,竟是瞧自己瞧得馋劲又上来了似的,像极了当年初见之时的恶狼模样。

就是他此刻已然收剑,少年的目光依然丝毫不移,直勾勾地盯在他……

手上?

白卿云走近弟子,一指点了下对方的额头,摇头说道:“还不能给你。”

“啊?”应无患的目光刚刚落到那张瞧了数月也没生厌的漂亮脸蛋时,就见白卿云近在眼前了。

“为师知道你喜欢,眼馋,只是还不到时候。”白卿云手指换作手心,贴上徒弟的额头,将自己演练过的剑诀传授予他。

此刻近些,再看徒弟脸色,怎么还越来越红了。

“生气了?”白卿云问。

应无患小心翼翼避开视线,不知何故心慌不已,只谨慎说道:“弟子不敢。”

“一柄剑而已,等你真有所成,就赠与你。”白卿云转身要走,身后忽然一声:“什么剑啊?”

“你不是在看灵剑吗?”白卿云心中莫名,不是在看朝思暮想的剑,那就是在走神了?

一有这想法,他立刻气场一冷,摇了摇头。

“师父,”应无患没反应过来问题在何处,只忽然扑向师父背影,一把抱住腰身,埋首脊背,“我看得很认真,真的,只看着你。”

白卿云冷漠的面上再次现出许多无奈来,也没转身,只情绪淡淡一声,“你都快十五了,做错了事,还只知道抱着人撒娇吗?”

“师父,我知错了。”应无患毫不知错,可耐不住自己的师父最吃这一套,他抱着人摇摇晃晃,也不想着自己如今的身高已至师父肩膀,早不适合孩子玩闹。

坏心地笑着笑着,更要讨些好来,“师父,我听林师伯说,入门满三年的弟子就该去小秘境试炼了,师父给我安排个好的吧。”

“连为师亲自教的都不认真学,你一个人的时候真能学好?”白卿云被人晃着倒不觉着烦,心中也怪异怎么一点感觉不到被人碰到的不舒适。

殊不知,自己在冰室被人一夜一夜牵着手。

莫看应无患在外门是个小霸王,可哪次不是一见到师父就心软话软,“嗯,能啊,师父您肯定准备了好地方给我,要独一无二,羡煞旁人那种。”

“好。”白卿云答应得干脆。

人都说可爱的徒弟就是师父的小棉袄,后来白卿云常想,自己的棉袄于年少时只不过是热得人一身发汗,却又让人舍不得抛开那种。

……

林元宗再来请示试炼之事,已是一月后了。

白卿云如今气色当真是好了许多,已不必在会客之时,如从前一般难以顾及仪态,只能靠凭几、竹榻撑着些身子。

这人一旦有了精神头,容貌自是好过病重之时万分,盈盈柔光在淡蓝双眸,仿若雨后的晴空,让人忍不住驻足仰望。

林元宗自以为淡了的情,只近距离多瞧他片刻,就蓦然又被勾起,那一股子热情爱意就似从未因他拒绝衰退过。

“师兄送来的小秘境牌子我都看过了,”白卿云放下手里的物事,“我以为,师兄安排得很好,只是……”

他一抬眸就瞧见了林元宗露骨的眼神,正要出口唤回对方的神智,就听林元宗呓语一般说着:“莫不是春日到了。”

“你……”白卿云面对恩人,还真不好开口指责。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林元宗失神吟诵。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1]

白卿云避开视线,垂眸一瞬,就见应无患吟着后半阙跪坐到身边,一手奉茶,一手轻轻从自己白衣上拾起一片花瓣。

应无患笑脸盈盈,规规矩矩向二人行了礼,说道:“师父,林师伯吟诗是在提醒您衣服上落了花瓣呢。”

这话说来,倒是替无礼的师伯找了台阶下。

可应无患的目光一瞬不瞬只瞧着白卿云一人的脸。

“是师兄我今日唐突了,”林元宗讪笑移开目光,“卿云你方才在说什么?”

白卿云一息还未从自己弟子的注视下回神,却也理智得快,从自己袖中取出一块镶着金边的玉牌抛在那一堆小秘境中。

“这是我翻阅典籍有所参悟,亲手造的,给应无患用吧。”白卿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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