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子很轻,但她身上的气势,却是厚重无比,给人浓厚的压迫感。
吴百岁眼看许芷一向着自己走来,他却面不改色,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直视许芷一,一点不避讳。他的眼神,也非常之冷,冷冽中还带着一点犀利之色。
许芷一来到吴百岁身前,凌厉开口道:"你见我为何不跪?"
对许芷一来说,吴百岁就是另类,是一个让她无法容忍的异类,她身为天启宗使者。不论走到哪,都是受万众拥戴,她早已习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她也习惯了别人的叩拜尊崇,但这个吴百岁,显然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她的眼中,已然闪烁出了锐利如刀的光芒。
吴百岁却是完全不惧她,反而冷洌挑衅道:"我凭什么要跪你?"
一听这话,跪在地上的钟隐容,瞬间吓了一跳,她不敢迟疑,连忙站起身。对着许芷一小心解释道:"许使者,他第一次来这里,不太懂这些规矩,还请您莫怪。"
钟隐容现在已经清楚,吴百岁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好象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大恩人,是天山派的座上客,钟隐容不好强硬要求吴百岁下跪,所以,她只能跟许芷一好声好气解释,希望许芷一不去计较。
许芷一冷眼扫向钟隐容,凛冽道:"不懂这里的规矩?这世上,竟还有人不懂天启宗的规矩?我看,他就是不把天启宗放在眼里。"
最后一句话,许芷一明显加重了语气,她眼中的寒芒,也越发冷厉了。
钟隐容心微微一跳,她立马继续解释道:"许使者您误会了。他是真的不太懂,刚刚他还问我天山派是在什么地方呢。"
这时,苏冷竹也小心翼翼地开口,轻声附和道:"使者大人,我师父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再说了。谁敢不把天启宗放在眼里啊!"
苏冷竹的语气十分谨慎,她是真的惧怕许芷一,但她又不想吴百岁出事,所以她壮着胆子为吴百岁辩解了一句。
许芷一听完,冷厉的脸色稍有缓解,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吴百岁,不容置疑道:"就算你之前是真的不懂规矩,那现在你也该看明白了,给我跪下。"
许芷一的话,很不客气,最后四个字,他完全是以命令的口吻对吴百岁说的,仿佛,吴百岁就是她的奴隶。
吴百岁闻言,眼中寒意更甚,他两道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许芷一,随即,他缓缓开口,冷声道:"如果我不跪呢?"
许芷一态度高傲,吴百岁的态度,同样也是十分狂傲,面对这人人敬畏的天启宗使者,他是一点不怵。
之前吴百岁大胆挑衅,还能被解释为不懂规矩,但现在,吴百岁的挑衅。分明就是对天启宗的蔑视,是对她许芷一的极度不尊重,许芷一哪里还能忍,她的身上,顿时释放出了无比阴寒的杀气,她的眼中,更有厉芒迸射。她深深地盯着吴百岁,一字一顿道:"区区一个筑基五层的废物,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话落,许芷一身上的气势,瞬间澎湃而出,铺天盖地,席卷当场。
吴百岁离得许芷一比较近。他受到的冲击很大,不过,他依然是面不改色,淡声道:"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对你下跪?"
吴百岁的话,一句比一句大胆,在场的天山派众人,听的是心惊胆战,吴百岁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得罪了天启宗,他只有死路一条。
许芷一闻言,杀气倏然爆发,她怒视吴百岁,狠戾道:"你再说一遍?"
这一刻的许芷一,怒意直接飙升到了极点。
作为天启宗的使者,许芷一不仅身份高贵,她的实力,也是相当逆天。
她一发怒,天都要颤一颤,她释放出来的那一股恐怖气息,顿时就弥漫了整个宴会大厅,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然而,吴百岁却一点没被吓到,相反,他的怒意也被激发了,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直面许芷一,厉声道:"让我下跪,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