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邱越听说了,老师带回来一名六大派弟子。
如果是从前,邱越或许还会有些惊讶,毕竟六大派的弟子个个眼高于顶,是绝不会来锦衣卫当差的。
可现如今,六大派都已经覆灭了,其残余力量更被肃清,六大派弟子,早已不复当年身份地位。
他从宫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说沈重山想将他培养成下一任指挥使。
这让身为沈重山学生的邱越感到极度不满。
他追随老师三十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锦衣卫能有今天的赫赫威名,他邱越也是出了力的。
若是将位置传给其他同辈学生,邱越就算不满,也只能认了。
可他查了秦苏档案后,便万万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锦衣卫中,官最大的当然就是指挥使,南北镇抚司皆由他来调动,其次才是镇抚司,再下来,便是邱越这样的一干佥事。
思来想去,邱越怎么也无法忍受在不久的将来,一个毛头小子爬到他的头上对他颐指气使。
于是,在众多手下的献计下,拿定了主意。
而秦苏对此毫无所知。
他走到管理诏狱的公堂上,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这才刚进门,身后漆黑的诏狱大门便被关死。
随后,十几名筑基境的锦衣卫紧紧将秦苏包围,个个目露凶光,面色不善。
秦苏镇定心神,握了握腰间绣春刀,随后又松开,微笑着行礼:“卑职参见佥事大人。”
邱越只是冷着脸,没有说话。
秦苏直起身抬头看着眼前这位面色阴厉的邱佥事,道:“不知佥事传小人来,有何要事?”
此时,邱越才淡淡开口:“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前些日子,你让人将胡宗祥丢进诏狱,现如今陛下问,案件是否审理清楚,便传你问一些事。”
秦苏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佥事请说,小人知无不言。”
邱越点点头,对手下锦衣卫道:“将胡大人的口供拿来,交给苏大人看看。”
很快,一张充满血污的白布递上前来。
秦苏接过一看,便眉头紧皱。
这供词说得很清楚,胡宗祥指认秦苏敲诈勒索,并将事情全程详细讲述。
这是要拿我开刀,秦苏心中暗想。
邱越却淡淡一笑道:“苏大人,这份供词,你认还是不认。”
“我要见沈重山。”秦苏道。
“大胆!”邱越怒喝。
“直呼老师名讳,单是这一点,便可将你治罪了。”
“他乃我锦衣卫最高首领,你区区一名七品百户,怎敢直呼其名?”
“看你年轻,便不与你计较这些微末罪名,老师近日前往许州办事,没空管你这七品官的破事。”
眼前这位佥事大人,是想将他往死里整。
“来人,拿下,关入牢房,仔细盘问事情具体,弄清楚了,我要写一份奏折给皇帝。”
说罢,只见围着秦苏的众多锦衣卫纷纷上前,手中绣春刀已要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