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进门开始,沈重山在说,秦苏在听。
不用他问,沈重山便已将秦苏的大部分疑惑解除。
正要说话,却见沈重山微微一笑,拿着茶杯笑吟吟地看着秦苏又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如此器重你。”
“其实,除了你的天赋超群之外,我与你青霞派的渊源不可谓不深。”
“甚至我可以说是青霞派的半个弟子,当年,若是青霞派再多出一座山头,我也许现在就不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更可能是青霞派的首座宗师。”
秦苏闻言心中惊讶,他从未听说过青霞山还有一位在山下的师叔师伯。
“此事虽然不是秘密,但也是山门丑事,向天问没和你说过也是情理之中,当年,我与他争风吃醋,闹得山门鸡犬不宁,最终你紫林峰的师伯为了平息事态,选择了你师父,我自然无颜继续在山门中待下去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伤心。”
“这些事,以后有时间再与你细叙,留给我的时日不多了。”
“有件事交给你办,从这里出去后,你带着人,去将藏春楼的一干人等抓回来,丢到诏狱里去。”
秦苏眉头一皱,随后好奇地问:“区区风尘女子,何须锦衣卫如此重视?”
沈重山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饮了一杯茶后,淡淡道:“别小看这些人,那个李瓶儿原名任飞雨,敌国派来刺探消息的探子,表面上在京城卖色,却以此暗中窃取鑫国许多高层官员的机密,她运气不好,在京城待了三年,收获不多,我便让她多活了三年。”
秦苏听了沈重山的讲述,心中多少有些诧异,随即缓缓站起身,道:“我知道怎么做。”
沈重山放下杯子,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呼吸均匀后才说:“攻心为上,杀人总是最简单,也最愚蠢的办法,你生得英俊潇洒,颇有老夫当年风范,呵呵,若你能得她真心,套出敌国情报,是上上之策。”
“穿上飞鱼服,定是一条好汉子,哪个女子见了不动凡心?”
秦苏皱眉不语,沈重山站起身,压低声音道:“你若想救她,这就是唯一的办法,去吧。”
秦苏出了门,在那名冷面男子的带领下,先是换上了一身飞鱼服,果然英姿勃发,是世间罕见的奇伟男子。
飞鱼服,绣春刀。
威风凛凛的秦苏,带着五十名手下,气势雄壮,直奔藏春楼。
路上行人见锦衣卫办案,无不退让百步,哪怕是公卿辇驾,也只能让到街边。
锦衣卫杀气腾腾立在藏春楼大门前,如乌云盖日,令人喘息不过。
画面虽有些奇怪难看,惹人非议,但藏春院中的姑娘们,已一个个被吓得小脸煞白。
那名老鸨颤颤巍巍地从藏春楼中走了出来,她自然认得秦苏,此时脸上堆着颤抖笑意,绞尽脑汁地想要说什么,却被秦苏一眼便瞪了回去。
随着他的大手一挥,身后五十名锦衣卫如狼似虎,只听一人大喊:“锦衣卫办事,无关人等速速退让。”
一些宿娼的嫖客狼狈不堪地从后门逃走,也无人去拦着他们,只是没走多远,便是一阵刀光剑影,纷纷倒地,没有了气息。
斩草除根,滴水不漏,向来是锦衣卫最擅长做的事,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死人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