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丝毫不惧林知微呵斥,大声道:“林相府,除了你爷爷一个老东西还活着,其他人,有何气候?林知微,我多次曲迎笑意地让着你,可你却不知好歹。”
“你可要想想,林相百年之后,林家还有无今日之鼎盛实力,难道你还能靠着你大伯林静岳?他此时陷入太子党争,自顾不暇,日后死活尚未可知。”
“而你三叔林静山,一介书生,虽然修为不浅,可仅凭他一人,撑得住现在的林家?”
“我屡次三番给你一道护身符,只要你嫁入我江家,林家便可百年无忧,可你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本公子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林知微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冷笑道:“江家公子竟对我相府内的事如此了解。”
“不过有一件事你忘了,江家,不过这百年来新晋崛起的江家,而我林家追宗溯源,却在千年之前便已在鑫国立下根基。”
“且不说我爷爷春秋鼎盛,就算他老人家不幸辞世,就凭你江家想动我相府,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江瑞被林知微这番话说得满脸阴沉,确如林知微所说,江家在鑫国立足百年,底蕴始终不如林家这样的千年大族。
虽同是五大家族,可却有高下,这也是江瑞迟迟不敢对林知微下手的缘故。
此时被林知微几句话点了出来,江瑞心情郁结难消。
他倒是不敢拿林知微怎样,可一肚子的火气,终究是要发泄出来的。
于是,被他拦住的这名老叟散修,便是他发泄怒火的绝佳对象。
此时,围观的散修们生怕惹来大祸,已作鸟兽散。
维持南山集会秩序的势力听闻有人在此闹事,匆匆赶来,一听是五大族的江瑞与林知微闹矛盾,转眼就跑路了。
当然,也有一些胆子大的家伙,在极远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江瑞冷笑着,取出剑,指着秦苏咽喉:“区区散修,我杀了便杀了,只是,你要记住,他是为你而死。”
“今日若非是你替他出头,我大可放他一条生路。”
江瑞的话,完全没有在意秦苏的存在。
仿佛他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踩死了,也就踩死了,没什么值得可说的。
在大族子弟的眼中,散修的命,有时还不如蝼蚁。
事已至此,秦苏也知,今日无论如何,也无法全身而退。
他抬起手,轻轻用手指夹住江瑞的剑锋。
脸上赔笑之意已荡然无存。
“二位,要取老朽的性命,为何不与老朽商谈,说不定我活腻了,自己伸出脖子,让你等杀便是了。”
江瑞盯着秦苏,面色渐冷,语气极其阴冷道:“你再敢多说半句废话,我便让你身首异处。”
事不可违,退无可退。
秦苏无须再隐藏实力。
只见他指尖稍一使劲,便见江瑞手中的灵剑弯曲了下来,随后,一声剑鸣,江瑞被反弹之力推出半步。
那佝偻老人,身形不知何时笔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