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依言坐下,二话不说,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两壶美酒,又取出两枚玉杯。
叶青竹笑靥如花:“你不是来找我论剑的?”
秦苏闻言,叹了口气道:“师弟我乃俗人,剑道之术,向来各有见解,谈论无用,不如找师姐喝酒来得痛快。”
叶青竹越发看不清眼前这位小师弟了。
“外人都说,小师弟你对我情有独钟,小师弟你怎么看?”叶青竹接过酒杯,替秦苏斟满酒问。
秦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也许有吧。”
“也许?”叶青竹狐疑的看着他。
秦苏耸耸肩:“更多的是想找个能与我说话的人。”
“啊?”叶青竹一脸不解。
随后,又问:“小师弟天资绝艳,想和你做朋友的人绝对不少,为何会有此感?”
秦苏冷笑一声,自顾自地斟酒道:“那些主动接近我的人,大多都是目的不明,心怀不轨。”
“师姐你便不一样了,我左思右想,师姐你似乎也不必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所以,便想结交师姐这样一个朋友。”
这是实话,自从经历了张琳之事后,秦苏只觉始终心情不快,很难再像从前那般逍遥快乐,甚至常常感到孤独。
在青霞派中,秦苏算是年轻一代的高手,高手寂寞。
而秦苏的心性,不甘寂寞。
叶青竹怎么也想不到,秦苏会说出这样的理由,眼神难免有些怜悯地看向一个劲自斟自饮的秦苏。
“师弟有什么不快,可与大师姐谈谈,我定为你保守秘密。”
秦苏闻言放下酒杯,目光清澈而真诚地看向叶青竹,见她神情坦荡,便叹息了一声道:
“师姐,你可曾遇到过,被人背叛?”
“你是说张琳?”
秦苏满脸苦涩地点点头:“是啊,我与他幼年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我怎么样也想不到,他竟图谋我的灵根,还与陆一峰狼狈为奸。”
“我秦苏自问对她的好,无他人过之,为何,为何啊?”秦苏说着,索性拿起了酒壶,仰头牛饮。
叶青竹看着表情痛苦不堪的秦苏,心中莫名感到些许动容,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孩子算是憋坏了,一肚子苦水,不知相识倾诉,难怪他有那么多奇怪举动了。
不过这个小师弟,当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张琳的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他竟还如此放在心上,这在修行者当中,算是难能可贵了。
秦苏与她诉说了曾经与张琳一起的种种过去,说到快乐处便笑,说到痛苦处便哭,酒越喝越快,他有些醉了。
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言,第一个情人总是懵懂无知又毫无保留,张琳的背叛,已让秦苏剑心破碎,仿佛,那把锐利无比的剑锋,出现了一道裂痕。
看着趴在石桌上,酩酊自语,痛苦不堪的秦苏,叶青竹神色难免有些动容,她取出了一副古筝,轻轻弹奏了起来。
乐曲轻缓,如潺潺流水,令听者情绪放松。
秦苏在这轻缓的乐曲中,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最终,他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睡下了。
再次醒来时,叶青竹正盘腿修炼,秦苏见此,并不打算打扰他,准备离开之际,叶青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晚你来吗?”
秦苏一愣,随后苦笑道:“师姐希望我来吗?”
“当然,我希望你能学琴。”
“就是昨夜师姐所弹奏的?”秦苏好奇地问,因为他听了昨夜的琴声后,心中烦闷之感,确实消散了些许。
叶青竹淡淡点头:“嗯,此曲名叫清心,是一位前辈修士所遗留下来的,我无意间得到,师弟若有兴趣,我便将此曲教给你。”
秦苏晒然一笑,道:“还是听师姐弹罢,我太笨,怕学不会。”
叶青竹闻言没有多说,点点头道:“师弟心绪杂乱不堪,饮酒伤心昏智,有害无益,今夜莫带酒了。”
秦苏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
自此十天,秦苏白天修炼,夜晚便到叶青竹那里听曲。
那曲子当真有扫除心尘之效,一连十日,秦苏心境静澄不少。
一来二去,秦苏与叶青竹之间的情谊,算是建立起来,秦苏对叶青竹的非分之想,也愈发淡了,只当她是个邻家大姐。
至于叶青竹如何感想,就无人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