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紫阳山外十里外的破庙里。
重新换上一身衣衫的徐承寒,沉默的坐在火堆前,盯着燃烧的火堆,一言不发。
在他一侧站着的是气急败坏的汪宁,这个万剑山少山主带着几个扈从从紫阳山一路追出来,才在这破庙里看到徐承寒。
徐承寒之所以在这里停留,只是在这里感知到了剑气,那是之前顾泯一剑斩杀吴长衫时候,留下尚未散去的剑气。
感知那些剑气的凌厉,徐承寒明白了,其实对方还是留情了。
于是看着那滩已经干了的鲜血,徐承寒沉默了很久。
也是多亏了他在这个地方,要不然汪宁只怕是还要多找些日子才能找到这个年轻人。
火光映照在徐承寒苍白的脸庞上,却没有给他带去一丝温暖。
他的手现在也很冰冷。
“蠢猪,真是头蠢猪!”
汪宁的声音在深山里响起,带着怒意,也带着暴戾,“为什么不用最后一剑?用了那一剑,顾泯还能接下来吗?”
身为万剑山的少山主,汪宁当然不蠢,可他这些年被众星捧月,脾气也远远算不上好,自己的护卫吴长衫被这么一剑就斩杀了,他自然有着很大的怒气。
本来这怒气在紫阳山还能压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老爹,汪云亭肯定会想办法找回场子,后来他找出来徐承寒的时候,汪宁觉得就是这样,可谁知道,这比试之下,徐承寒还是输了。
而输给顾泯的缘由,不是他倾尽全力而失败,而是他藏了最后一剑。
这让他任何能够忍受?
“那一剑我要留着。”
徐承寒低声开口,没有什么情绪。
那一剑是他的最大杀招,当然境界越强那一剑便会越强大,可惜的是只能用一次,用了一次之后,便再没有可能递出第二剑。
所以他一直想的就是要把那一剑留到最重要的时候,他有仇人,需要在那个时候才递出那么一剑,了结他这一生,最为大的夙愿。
“留到什么时候?你这个蠢猪难道是想要把那一剑留给那群山匪?”
汪宁只用轻轻想想,就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些什么。
徐承寒这一生,就只有那群山匪是他念念不忘的。
“蠢猪,一群山匪,早他娘的死了,你留着有个卵用!”
汪宁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特别暴躁,而且暴躁到了脑子都有些不清楚的地步了,他骂着徐承寒,却不知道自己却泄露了一个本该死死藏着的秘密。
就连几个扈从脸色都有些不对。
但汪宁却没有感觉到。
“他娘的,你就真他娘的是个贱种!”
汪宁又骂了一句。
“怎么死的。”
徐承寒忽然开口,声音平淡。
但透着一股寒意。
汪宁这才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皱起眉头,有些心虚的说道:“什么死了?我说了什么?”
徐承寒不去看他,而是看向那些扈从,冷淡问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