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宿睡了一个白日,这会儿精神不错。
看了一眼顾泯之后,这位归剑阁的剑胚问道:“见过了解师妹?”
顾泯点头。
苏宿自顾自说道:“看起来你好像没那么伤心。”
顾泯轻声道:“伤心也伤心完了,总要向前看的。”
苏宿点点头,也很认可这番说法。
苏宿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娶柳邑?”
顾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作为皇帝,娶妻这种事情,当然很麻烦,各种繁琐的程序,都很复杂,况且如今天下未定,想要娶妻,倒是麻烦。
顾泯还没问出你呢,苏宿便抢过话头去,直白道:“等老子伤好了,就娶妻。”
顾泯疑惑道:“这么急?”
苏宿理所当然的说道:“你管我?”
顾泯一笑置之。
反倒是春月,红了脸。
刘安附和道:“那以后喊师娘就可以喊得名正言顺了,师父,这一件事,我支持你。”
苏宿随手给了小家伙一巴掌,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为师还需要你支持?”
刘安苦着脸,有些生气,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这个小家伙把目光从烤着的野兔子上移开,看向顾泯,笑呵呵的说道:“陛下,之前的事情,多谢了啊。”
他虽说喊得是陛下,但却没有太过于敬畏,反倒是之前残留的亲切,还在。
两碗水的情分,这会儿都还没散开。
顾泯打趣道:“算了,我看你和你师父学剑也没什么出息,要不来柢山,我收你为徒,以后说不定还能做一任柢山掌教。”
话还没说话,苏宿就骂街道:“去你娘的,小顾当着我面抢我徒弟,小心老子拆了你柢山!”
顾泯哈哈大笑,他拿出酒,大口的灌入嘴里,然后很快便被呛得咳嗽起来。
连带着是鲜血都被咳出来了。
不过顾泯毫不在意。
反倒是苏宿深深地看了顾泯一眼。
刘安和春月都没有细想,只当是这个年轻皇帝,即便重伤都舍不得嘴边的酒水,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不太清楚那些修行者,到底和普通百姓有什么不同。
喝完了酒,顾泯就沉沉睡去,等到睁眼的时候,已是天亮。
回到马车里,继续北上。
春月驾车越发纯熟,如今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慌张,只是要算得上合格的马夫,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万事都不容易。
倒是刘安,没有煎药的时候,也来驾车,驾车几日之后,他反倒是得心应手,顾泯之后还调笑了几句,说是以后不练剑,刘安做马夫也能有一技之长,活得下去了。
苏宿在一边附和,笑声很大,实际上在很多时候,这两个男人都更像是一对。
当然,他们偶尔也会谈及剑道,一谈及剑道,两人之间便很容易吵起来。
如今两人,一个是结发境的剑修,另外一个是当世年轻的剑仙,境界都很是很高明的,对于剑道上的问题,自然都有自己的见解。
两人之间最大的一次分歧,在于之后刘安有一日练剑,顾泯说了几句话,是指点剑道的,苏宿也说了几句话,正好是反驳顾泯的观点的。
最开始两人还围绕着这些事情,谈论了不少,到了后来,两个人谈论的重点便不是这个了,说到最后,伤势还没有彻底好过来的苏宿一拍大腿,骂道:“小顾,你他娘的不讲道理,来,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顾泯卷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来就来,谁怕谁!”
眼看着这两位真要打起来,春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好在最后两人虽然是真的打起来了,不过都是互相给对方几顿拳头也就作罢。
而后,一行数人,进入了寅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