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哼哼唧唧:“这还差不多。”
斩厄道:“你不禁打,没意思。”
无邪闻言指着他鼻子,跳脚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半夜摸你屋子里剁了你?”
斩厄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半夜就能剁了我吗?你又打不过我。”
他说的再认真不过。
这家伙脑子一根筋,无药可治。
无邪闭上了眼睛,唉声叹气,摆摆手道:“走吧走吧,主子见色忘人抛弃你我,但你我忠心耿耿,是天下难寻的好护卫,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就不管他,还是赶紧跟着走吧。”
……
烈阳下,薛怀刃的马车走得很慢。
要不是窗外景色的确在变,太微简直有一种还在原地的错觉。
上了马车后,薛怀刃便再没有开口说过话。
他不吭声,她就也没什么可说的。
俩人谁也不言语,只坐在那,等着马车往万福巷去。
然而这马不知是太老走不动路,还是平日不给吃的饿狠了没有力气,半天也没见它走出多少路。
明明方才上车之前瞥见的那一眼,是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看起来健硕得很。
由此可见,人不可貌相,马就更不能貌相了。
马车内地方有限,乘坐了两个人,就越发显得紧窄。
时间一长,太微便有些坐立难安。
她尴尬,她窘迫……
她不自在。
她想下车。
原本同薛怀刃同乘就够令她心绪纷杂,五味杂陈的了。
可这人,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自从上了马车,便一直盯着她看。
他姿势懒懒地靠在那,一路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偏偏车厢里只有那么大点地方。
太微无处可逃,想避都没有地方避。
他的眼神,其实并不炽热。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哪怕太微别开脸,低下头,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察觉到。
她禁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也和母亲一样做了个梦?因是梦,所以全他娘是假的,她记忆里的那个薛怀刃根本就不存在?
太微自觉已是被他看得狼狈不堪……
马车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不动了。
忽然,一直没有出声的薛怀刃说了一句话:“我这么盯着你看,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你莫不是心里有鬼,佯装镇定?”
太微忍无可忍,决定找点事做,把篮子里已经冷硬了的包子给吃了。
然而她掀开上头的布,抓起一个,才咬一口,就听见薛怀刃慢条斯理地道——
“我看你像是有鬼。”
太微一噎,咽不下去了。
她绷着脸,一把摔了篮子,吐出嘴里的包子皮,霍然朝着薛怀刃靠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