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以为是周老爷子叫自己去下地,也没在意,答应着就准备出门。
“她娘,你今天就休息休息吧,累了一晚上了,我这就去跟娘说一声。”
“算了,你什么也别说,娘不会答应的,招惹身不痛快,何必呢?我洗把脸就过去了。”方氏虽然疲惫,但是对于周老太太的作风,她也是了然的,想着璟珠也有希望了,不想在招惹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又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两口子前后到了正屋门口,就听见周老太太在屋内逼问着周璟兰。
“你个死丫头,你说不说,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周四郎方氏赶紧走了进去,映入眼前的是周璟兰头发披散的跪在娘跟前,小身板儿被娘拍的啪啪直响,捂着头哭泣。
周璟兰再懂事,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阵仗,哪里有不害怕的,可在怎么害怕,她一想到大姐的病,就生出些勇气来,怎么也不肯说出药的来历。看到这一幕,周四郎头脑一热,上前就抓住了周老太太的手腕。这下,可闯了大祸。
周老太太一看是周四郎抓着自己,立马就不干了,一下子就甩开了周四郎的手,坐到了地上,开始大哭。
“老天爷啊,儿子打娘了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不孝啊,不孝啊,我生了个什么东西啊,居然打起娘来了啊?老头子,我活不了啊,活不了,没脸啊,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居然还被儿子给打了啊~!”
越哭越生气,想到自打儿子娶了媳妇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她调教媳妇,管教孙女的时候插手,就连周老爷子也是从不插半句嘴,何况是动手的,怒火一下子又高了不少,一把拽过身边的方青草,胡乱拍起来,边打还边嚷嚷。
“养儿有什么用,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们这么大,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现在翅膀硬了,娶了个什么东西进门,耳边风吹的都开始打娘了,你长本事了。都是你个扫把星,娶进门来,都带着晦气。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一个个的都跟我八字犯冲似的,早知道,生下来就都掐死在粪池子里去。一群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呸!!”
看到娘这样,首先站出来的是周璟杏。
“四哥,你怎么能跟娘动手呢?就你闺女金贵是不是,打不得,碰不得,娘不过是帮你管教一下,你动什么手?”
周四郎对于自己刚刚冒失的行为,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也知道这次自己太不应该,以前娘帮着管教闺女,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孩子不应该这么教,说不清道不明,眼看方氏被娘打得都软到地上了,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只能在一旁跪地求饶。
“娘,我没有打您,我只是想让您停下了,听我说。娘,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我真的错了,您要打就打我,方氏再打就要请郎中了,传出去就更不好了。求求您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一旁的周老爷子,大力的把烟斗往桌上一搁。
“好了,都别闹了,这一天天,没个安省日子。”
周老太太这才作罢,拍了拍身上的灰,盘腿又坐到了炕上,只不过脸色很不好看,狠狠的瞪着地上跪着的周四郎两口子。
方氏此时的状态也跟闺女似的,披头散发的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周四郎也没有起来,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像个木头似的。
周家其余的人,周三郎两口子很早就下地去了,周二郎两口子发现有热闹可瞧,就蹭着准备看热闹。
金敏和小桃儿一大早就被金寅、璟莲两兄妹拉出去上山捡柴火去了,并没有在家。璟杏到是在家,可她毕竟是个晚辈,不好去瞧长辈的热闹,只好在自己房间竖起耳朵听听,反正等下去小姑那里,小姑也会说给她的听的。
周二郎家的金玉和金锁,一大早也没见着人影,可奇怪的是,他们两兄弟却从来没有错过过饭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