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嘴角的血迹已然被擦净,阖眸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甚是苍白,仿佛过分剔透的玉,显得极其娇贵易碎。
一眼看过去,她仿佛睡着了般,比昨夜他来时昏睡的样子,还多了几分安然。
陵君行缓缓在床榻边坐下,迟疑着一点点握住了她的手。
那小小的纤细的手依旧柔软无骨,却冰凉得没有半分活人的温度。
这冰凉一点点随着陵君行的手,渐渐传到他的四肢百骸,就连身体里的血,仿佛也慢慢被冻住了般,五脏六腑都被这凉意所侵蚀。
“臣妾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给皇上添麻烦了。
“皇上,天意难测,臣妾也想活着,可万一天意要臣妾死,那臣妾又怎能拗得过?”
“臣妾自小体弱多病,皇上问问婵娟就知道,臣妾今日这番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
她是早就知道自己有旧疾,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所以昨夜才会对他说出那番话吗?
良久的痴坐后,男人沉沉的目光落在女孩枕畔的那两封信上,几乎是僵硬着伸出手,缓缓拿起那两封信。
“皇上,这两封信,您还是拿着吧。万一臣妾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臣妾的绝笔信呢。”
他昨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好气又好笑,何曾料到,这两封信,竟真成了她的绝笔信。
然而便连这绝笔信,也只是留给萧尚言和大秦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