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最担心的是朱祁镇盛怒之下会不管不顾的让人调查宁王,如此一来,即便找到了宁王意图谋反的证据,也难免不会留下一个蓄意杀害宗室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朱权可是朱元璋的儿子!
现在这样正好,既抱拳了朱祁镇的名声,又断了宁王的野心,堪称两全其美。
此时,在礼部为藩王安排的临时府邸的书房中,烛火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一名似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案后手持毛笔写着什么,一身儒衫难掩其贵气。
突然,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中年男子丝毫不受影响,手中的毛笔依然流畅的在纸张上写着,开口道:“进来!”
吱呀一声,一名身穿六品文官官服、约莫三十岁左右、脸庞菱角分明、双目中不时闪过一道精光的男子来到书案前,对正坐在书案后正在书写着的中年书生躬身一礼,拜道:“属下参见王爷!”
没错,这个中年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宁王朱权!
朱权头也不抬的开口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回王爷,属下等已经收买了几名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吏员,他们答应,会在明日的早朝上,以藩王不宜在京久留的理由让朝廷放王爷离京!”
“嗯!”
朱权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待得最后一笔完毕后,朱权一边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边淡淡的开口道:“那江西那边的事呢?”
“王爷放心,属下早已传讯回去,让他们动手,想来就这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传来了!”
“你办事我放心!”
朱权依然在打量着桌案上刚刚完成的作品,赞道:“这纸是真不错,真不知道会昌伯是怎么做到的,可是让他赚了不少钱了!”
“还是王爷的字好!”
“呵呵!”
朱权笑了笑:“你们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国安司的那些人鼻子都是属狗的,别被他们发现了,坏了本王的好事!”
“王爷放心,属下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专门选择在常德长公主的裕丰酒楼设宴,以常德长公主和小皇帝的关系,国安司可不敢擅自探查!”
“就这样吧!”
朱权叹道:“本王也是被逼无奈啊,永乐戏耍了本王,那本王就在他的后人身上找回来!”
“王爷,若当初您派属下去,恐怕就连南京现在也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本王也没想到曾子良这么不争气,数万人居然被彭森和吉安府一个小小知府镇压!还让本王陷入了如今的危局!”
翌日,九月初七,右顺门偏殿,早朝。
群臣见过礼之后,就有都察院御史出班跪奏:“陛下,太祖皇帝命宗室亲王以为藩屏,而今宁王、岷王、襄王已在京多日,臣请陛下下旨三王离京返回藩地!”
早就得到范弘禀报的朱祁镇对这一幕早有预料,因此只是端坐在龙椅上,看还有哪些官员跳出来!
“臣附议!”
“臣附议!”
那名御史的话音刚落,数名在往常并不起眼的官员便跳了出来!
无一例外,这些人恐怕都已经被宁王收买了!
朱祁镇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道:“诸位爱卿为国着想,朕心甚慰!”
“臣等多谢陛下!”
此时这些收了好处的官员闻言,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暗道小皇帝就是好骗,他们不但得了宁王的金银珠宝,还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这可比金银珠宝来得更激动人心些!
待这些收了宁王好处的官员归班后,朱祁镇才对殿中群臣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臣以为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