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赵尚书府别院之中的宾客已经基本散尽。赵景禾一屁股瘫倒在亭子之中,享受着湖面上吹来的带着荷香的微风,真是好不惬意。
“你还有脸在这里享受!”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吓得赵景禾一个激楞,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睁开眼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赵景夔。赵景禾一脸嗔怒:“大哥,你吓死我了!干什么呀,发这么大的脾气。”
赵景夔见着她那不知所谓的模样越发来气:“真不知道平日里那些规矩都让你学哪儿去了?看看你今日说的那番话,真真是……成何体统!我尚书府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赵景禾先是一愣,旋即脸色就黑了下来:“还不都是那个花如雪挑拨的?害得本小姐里子面子丢了个精光,还在公主殿下和文大公子面前失仪。当真是可气!”
“你呀……”赵景夔伸手指着她,却是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怎么了?”赵景禾把脖子一梗,“她一个城北的贱民,凭什么参加咱们尚书府的集会?还胆敢在公主殿下和大公子面前落本小姐的面子,她算哪门子葱啊!”
“愚钝!赵景禾你真的是不可救药!”赵景夔一甩衣袖,坐在赵景禾的身边,“那花如雪是一般人吗?你可别忘了,她背后可是清流宁家!今天你这话一出来,代表的是咱们尚书府。你且等着父亲传你训话吧!”
赵景禾闻听此言,也是一下子慌了神。她平日里也并不是如此愚笨的,只是今日在文琼羽面前跌了分子,一时气恼哦,才失了分寸。此时被赵景夔一言点明,心中顿感慌张。今日那番话,可不是正把宁家给得罪了?那可是清流宁家!旁的人巴结都来不及呢,她怎么上赶的去和人家结仇了呢?
“大哥,大哥你可要帮帮禾儿啊!”赵景禾一把抓住了赵景夔的衣袖,“父亲……父亲若是知道,那禾儿可是少不得要挨板子的。大哥,咱们是亲兄妹,一母同胞,你万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赵景夔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慌了?早些时候怎么不多动动脑子!你看看人家文小姐,你俩是一同长大的手帕交,怎么人家那心眼儿较着比干还多一窍,你呀!”
赵景禾一听大哥这话,就知道他定然会帮着自己的,于是嘻嘻笑道:“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放心吧大哥,禾儿知错了!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依我看,你根本没知错。”赵景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下她的额角,“以后少跟赵玉君来往!你们两个是一样的,都被家里面宠坏了,多跟温言学学。”
“是是是,”赵景禾暗中撇嘴,“就是你的温言千好万好,你亲妹妹连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人家。”
赵景夔也懒得再和她废话:“知道你不喜那花如雪,只是看今日公主殿下那架势,只怕是以后你少不了要和那花如雪碰面。再见她,也不求你和她交好,别理会她也就是了。宁家,咱们现在还得罪不起。”
赵景禾却对赵景夔这话不以为然:“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马上就要嫁给安如山了,更何况她只是宁家的义女,我们这些个世家贵女的聚会,哪就轮得上她来?”
“你呀!”赵景夔耐着性子道:“这花如雪马上要嫁给安如山不假,可你别忘了,就算是嫁出去,她也是宁家的女儿!宁问渠做事,自有他的深意。你只需听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