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太监决定回宫后,先和海大富商量一下,这话他可不敢禀明陛下。
送走内侍太监,萧锐笑了:“明日早朝,我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贾诩道:“那样才有意思,不过嘛,杜少年的脸面估计不好看,你毕竟是都察院的殿前监察御史,反被御史弹劾,这是自打脸,属于自家院中起火。”
萧锐一听,认真点头:“这样一想,果然有意思了。”
贾诩不在意明早的早朝,却关心晚上的宴请,便说道:“殿下,你今晚邀请了东厂的魏忠贤?”
萧锐说道:“此人帮了我,宴请他一是谢礼,二是通过他,是否能拿到韩莫北勾结东厂的证据。”
贾诩却道:“我查过此人,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靠着巴结东厂三司的掌班高公公上位,成为三司的副职,很得高公公信任,如今又背着高公公和殿下扯上关系,反复无常,估计是想借殿下的手,扳倒高公公,他好上位。此人狼子野心,不可结交。”
不愧是魏忠贤,为了上位直接卖了自己的领导,而且是对自己有恩的领导,这份不择手段的阴险手段,的确符合他的人设。和他深交,不亚于与虎谋皮。
但是萧锐怎么办?纠缠值在那里摆着,这就是命啊!而且陪他玩,好刺激啊!
萧锐道:“有先生替我把关,还用担心魏忠贤的阴谋诡计?他虽然是把没有把柄的剑,我们握着会伤到自己,但对别人的伤害更大。”
贾诩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前咸王的可用之人的确太少,用用他也无妨。
“好!那就看看此人的手段,另外我也安排安排,让他乖乖的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中!”贾诩说道。
夜幕降临。
魏忠贤隐蔽的从后门进入咸王府。
萧锐要搜查韩莫北勾结东厂的证据,所以他必须小心,别没玩到别人,反被别人拿到了证据。魏忠贤也自知其中忌讳,所以打扮的很低调,绕了好几条街,确保无人跟踪,才来到咸王府。
咸王为了防止王府中有细作,专门在后院设宴,只让贾诩陪同。院外有伍战法看守,就连伍战法都不知道是魏忠贤前来。
“殿下盛情相邀,小人姗姗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魏忠贤看到萧锐,连忙拱手赔礼。
萧锐扶起魏忠贤,笑道:“魏公公,今晚是私宴,没有那么大的尊卑,前日多亏了公公手下留情,本王才没有困于泥泞。”
魏忠贤惶恐道:“殿下折煞小人了,尊卑小人不能忘。”
说着,魏忠贤递上来一份锦盒,接着说道:“小人前来拜访,略备了一些薄利,请亲王笑纳。”
萧锐身边的贾诩替他接过了锦盒。
萧锐笑道:“让魏公公破费了。”
谁知,魏忠贤笑而不语,眼神看着锦盒,萧锐一愣,立即明白过来,连忙对贾诩说:“先生,帮我打开。”
贾诩打开锦盒,只见里面竟是几张纸。
给亲王送礼,就送几张纸?
这何止是薄礼,也太薄了吧。
不过萧锐和贾诩却觉得有意思,贾诩拿起纸张,浏览上面写着东西,这一看,贾诩眉头大挑,连忙转给了萧锐。
萧锐接过细看,竟然是韩莫北收买东厂三司掌班高公公的证据,详细记录了两人的交易时间和地点,甚至是韩莫北送了什么礼品,都描写的很清楚。
这简直是瞌睡送来枕头啊,正要搜查证据,没等自己开口,魏忠贤竟然抢先拿了出来。
萧锐都佩服魏忠贤投机的手段,这样做对他大有好处,既表现了自己的诚意,还抓住了借口,毕竟他都这么慷慨,萧锐身为咸王殿下,总不能小气的被人看不起吧。
萧锐大笑道:“魏公公这可是份厚礼啊!请请,屋中说话。”
进了屋,贾诩倒酒,魏忠贤站起来端起酒杯,敬道:“久闻殿下才名,今日能亲自登门拜访,是小人的荣幸,请容小人越俎代庖,先敬殿下一杯,以表达我内心的澎湃情绪。”
萧锐端起酒,回道:“好!那我们同饮此杯!”
三人一饮而尽后。
萧锐故作叹息:“魏公公人品贵持,能力出众,如今在东厂三司效力,真是委屈你了。更可恶的是,三司掌班高公公为陛下办事,竟然结党营私,勾结外戚,其心当诛,其罪当罚,作为亲王,本王也有责任肃清毒瘤。”
魏忠贤由衷道:“殿下所言振聋发聩,小人铭记于心。虽然高公公对小人有知遇之恩,但东厂乃是陛下的东厂,东厂有东厂的规矩,小人辗转难眠,在忠和义面前,难以取舍间,苦苦煎熬。最后,才狠下决心,大义灭亲!这才拿出了证据,交给了殿下。”
萧锐称赞道:“魏公公,真乃良臣也!”
此话似乎说到了魏忠贤的心思,他感慨道:“这是小人的毕生志向,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良臣!”
一旁的贾诩抚须而笑,心中欣慰萧锐的生长。
这么年轻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和奸恶之徒聊的相见甚欢,若不是地位悬殊太大,估计会歃血为盟结拜了。
这样的殿下,才能开创大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