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或许还配得上这两个字。”
“现在?
不识好歹的老匹夫罢了!”
这三个字,莫说徐良。
就连一旁尚未出声的林熙心头都是为之一跳。
徐家不同林家,在明珠市已屹立数十年有余。
徐忠,便是族中的定海神针。
放眼整个明珠市,都是顶尖无匹的战力。
果然,徐忠双眼微眯。
“你找死!”
“如此,就莫怪我以大欺小了!”
徐忠搓步,身形带起道道残影。
毁天灭地之势,直奔姜南后心。
如此杀意,姜南却好似全然与自己无关。
“滚!”
还是一个字,仿佛无形气浪陡然迸发。
徐忠来得多快,退之更甚千倍。
“噗”一口鲜血。
二十多年未受一丝伤痛的徐忠,如断线风筝,倒飞丈外。
轰然坠地,支身再看姜南,已如神明。
“起劲外放!真武宗师?”
惊诧之语,姜南并未作答。
还是拽着呆若木鸡的徐良,步步向前。
“兵王,是天朝百姓赐予你的荣光!”
“若再为虎作伥,这份荣耀与你的性命,我亲手摘下!”
宗师之命,徐忠哪敢违抗。
心中带起一丝愧疚,却是忍痛跪朝姜南。
“宗师教训,所言极是!”
“还请您看在我潜心悔改的份上,放过徐良一命!”
此间插曲,徐良已被姜南拖至林熙亡父、亡母坟前。
“你的面子,也配入我眼?”
“为立生祠,便要他人迁坟!他,必死!”
磅礴杀意,徐良笼罩其内。
徐忠心急,脱口而言。
“他是徐家少爷!”
“又如何?”
姜南尚未动手,威压已将徐良震出鲜血。
徐忠跪地俯首,“咚咚”作响。
“宗师!徐良本性不坏,只是骄纵跋扈!”
“徐家对我有恩,我愿自断一臂,换我家少爷一线生机!”
话落,徐良五指成刀。
左臂齐刷刷砍断,淌着鲜血依旧磕头跪求。
如此鲜血淋漓,林熙亦为之皱眉。
“姜南,今天是我哥下葬之日。
不必再徒增鲜血。”
林熙一句话,姜南如潮杀意瞬间褪去。
徐良四肢撑地,嘴角鲜血和汗珠,浑浊不清。
“也罢!”
“林雄天生喜净,不要脏了他的地方。”
不看旁人,姜南负手而立。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为我兄弟下葬,亦是你徐家有光!”
徒手?
下葬!姜南之言,徐良心中一沉。
艰难转头看向徐忠,老人家白首顿地,真似感恩戴德。
没有铁锹,没有其他工具。
徐良跪着,将林雄骨灰盒放入墓旁深坑。
手捧泥巴,挥洒而下。
出来时不过七八点,待到双手满是鲜血和泥,已近日落西山。
林雄之坟,堆起土包。
姜南已携林熙默然离去。
银狐紧随其后,消失无踪。
徐良方敢撑起早已被鹅卵石压破的双膝,朝徐忠缓缓而去。
“忠伯,这番屈辱!难道就真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