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掉了身上的大氅,放到一旁。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深色玉带,端的是风神俊朗。
这种颜色,宋离月也看慕清光穿过,环佩叮当,光是垂在腰间的那些装饰都已经恍若百花争艳,那叫一个辣眼睛。眼前这个男子穿起来却是云淡风轻的稳重和淡定。宋离月慢慢坐起身来。
“醒了?”
徐丞谨的双眼上还覆着黑色的绫带,自然听觉更是敏锐,循声看向宋离月的方向。
长眉若墨,鼻梁高挺,即使看不见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可宋离月仍旧是定定看向那黑色绫带。那双眼眸,此时一定是带着些许温柔的吧。他那微抿的唇角已经浮着浅淡的,温和的笑……
心里蓦地一暖,即使这个人他什么都没做,或者什么不用说,她就能感觉到温暖和安全。
忽然很想抱着他。
宋离月自然也是这样做的,她伸开双臂,虚虚地搂住身旁的男子,把脸也轻轻靠了过去,偎在他的肩头。
“怎么了?”徐丞谨没动,过了良久,才稍稍抬起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头,这才查觉到她身上的大氅已经掉了。
宋离月小声嘟囔一句,“……我没事……”
“离月……”徐丞谨迟疑一下说道,“慕清光说你刚从冰室出来,要过一天才能恢复,快把大氅披上。”
宋离月没动,懒懒地说道,“我要披你那件。”
耳边似是传来他的轻笑声,宋离月抬起眼眸看向他,正好瞧见徐丞谨点头,“好,不过,离月,你要先松开手,我才能拿到。”
很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耳根微微泛红,宋离月心头一动,笑着耍赖,“不想松。要不算了,我也不想披了……”
话还没说完,宋离月就感觉身子一轻。
徐丞谨一只手揽住她,身子微伏,另一只手臂已经伸向一旁,去拿那件大氅。
“徐丞谨……”
身子突然倾斜,宋离月条件反射,抬手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
徐丞谨很快就坐直了身子,很是不自然地低声说道,“松开手,离月……”
哎呀,耳朵可是全红了呢。
宋离月嘻嘻一笑,“松不开,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就感觉身上一暖,熟悉的药香传来,不用看都知道是他那件灰色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嗯,真好,和他的怀抱一样。
宋离月仰着脸不动,得寸进尺,“你帮我系好。”
她不会女孩子那种撒娇,此时这般,更像是个撒娇耍赖的孩子。
不过,徐丞谨也不懂。
第一次有姑娘这般亲昵地和他说这样的话,放在双膝上的手微微抖了抖,徐丞谨却没动,静默片刻,他才缓缓抬起手来。
“好了。”
只片刻,徐丞谨就收回了手。
微垂眸,就看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情形,宋离月有种得逞的愉悦。她抿着唇笑,佯作很惊讶地问道,“哎呀,徐丞谨,你的脸……怎么了?”
宋离月很明显地发现,在自己的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那耳根处的薄红,迅速蔓延到了俊美男子那张如玉般的面容上。
自己真的变坏了,都是慕清光那个坏小子带的,他家的饭不能多吃,最好连水都不要喝才对。
可,欺老实负人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哈……
握拳堵在唇边轻咳几声,徐丞谨很是别扭地把脸扭向一边,“……无事,离月你身子不舒服,先歇着。”
宋离月却是伸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他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徐丞谨,你是不是生病了?”
像是被烫到了,徐丞谨慌得忙拿掉她的手,急促而又别扭地低声呵斥道,“宋离月,你……你不许动手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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