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林甫横在中间,皇帝老儿很难再相信旁人的话。”
“正是!”
李白点头说道,“陛下年事已高,对太子的防范之心不仅没有减轻,反倒是变本加厉。
李林甫素来与东宫不和,在陛下面前屡进谗言,陛下巴不得东宫蹦出点事儿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削弱东宫的势力,在这一点上,陛下和李林甫的想法实在是太契合了!”
“那怎么办?”
唐云眉头紧蹙,郁郁地问道。
李白和杜甫对视一眼,各自转身看向别处,显然他们也没有两全之策。
便在此时,忽听“嘭”地一声,里头的李北海突然拍案而起,快步走出来,向唐云和李白杜甫,郑重一拱手道:“多有拖累,还望诸位莫怪!好徒儿——”走到唐云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你我有缘,昨夜方以师徒相称,今日却又要分别了。
老夫未能略尽师道,实在是对不住你称我一句师父啊!”
说着重重一叹,伸手从怀中摸出缎布囊,笑看着唐云道,“此乃老夫多年领悟书道的些微体会,今日老夫就将他赠于你,望你好生揣摩,争取与书道上能更精进一步,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况且老夫留着它也没用啦!”
说着李北海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天要亡我李邕,非李林甫老贼之能!”
“师父,你这是作甚?”
唐云抬头看看李北海,低头看看缎布囊,“何出此言啊?”
不仅唐云意识到不妙,李白杜甫也都意识到不妙。
“让你拿着就拿着!”
李北海拿起唐云的手,将那段布囊塞到他手里,“为师一把朽骨,今日死和明日死都无甚分别!何必连累了你们?
老朽这就出去自陈!他们不就是想要老夫的命么?
老夫给他便是!”
“使不得啊,师父!”
唐云心下一急,一把抓住了李北海的手,“师父,情势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师父若是现在出去自陈,岂不是正遂了李林甫的意?”
说到这里,唐云连呸了两声,“瞧我这嘴!师父从无反心,逆反纯属莫须有!既如此,又何来自陈一说?”
“是啊!”
李白、杜甫也忙上前阻拦,“先生若是落在李林甫手里,那不是逆反,也成了逆反了!罗钳吉网冷血残忍,多少忠良之士屈打成招,先生绝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意!”
“老夫何曾想如此?”
李北海连连摇头,“老夫倒想好好跟李林甫斗上一斗,如此即便一朝身死,也算是死得不冤!可如今情势却是,老夫连那老贼的面都没见到,就已被他定为谋逆之罪!”
“若是不出老夫预料,此时那老贼想必已入宫了。
陛下知老夫躲在此间,绝无宽容的可能!不出一个时辰,那崔豹便会带着陛下的口谕前来,到时他们势必要闯入庄园。
与其狼狈被擒,倒不如老夫痛痛快快走将出去,如此尚能为老夫存得最后一份尊严!”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