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唐云压根儿就没想拜李白为师,何须自寻烦恼,他并不想做诗人,他没那么脑细胞可供杀伤,他的脑细胞都要耗费在赚钱这件正事上的。
不错,当诗人不过是唐公子的业余消遣,偶尔装装逼罢了,他哪里会浪费时间去学诗?
大脑记忆库中那么多成名作摆在那里,别说这一世,就是三生三世,他都抄不完的!“那个,”杜甫笑着插话,说道,“太白兄,今夜你我是送先生来暂避风头的,怎么倒尽说些无关主旨的话?”
况且深更半夜的,四个人大老爷们不睡觉,却站在凉风中尽说些这个。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随即都仰头大笑起来。
也都觉着不可思议,眼下官兵正在满城搜捕大逆,而他们却在这里谈论拜师之事!实在是有些荒唐,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但奇怪的是,四个人皆无睡意,于是唐公子索性命阿光去煎茶,四人就坐在客馆中继续叙话。
唐云这才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李林甫,这个宰相感觉成日里是不用理朝政的,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怎么排除异己,以便让自己宰相做得更稳当更长久!但李林甫似乎忘记了一个常识,所谓物极必反,迟早有一日,他的前程,甚至是他的性命,都会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唐公子之所以会这么想,潜意识里其实他已然恨上了李林甫,朝堂之内有李林甫这种人,有志之士和有才之士都无法生存,要么被排斥在京师之外,要么就已死在了李林甫的手中。
还能立在朝堂之上,要么就是些有些才能,却没志气的软骨头,要么干脆就是些庸才。
在那些忠良有识之辈被赶出朝堂之后,这些人势必会执掌中枢各司,大唐的命运就全维系在这些人的手里。
再加上那个越老越昏聩的皇帝老儿,大唐岂能不日渐衰微,安禄山岂能不伺机而动?
除了唐云,无论是李白杜甫,还是李北海,都应算在被排挤在外的有识之士,因此说到这些时,他们情绪都很激动,很愤慨,也很不平,然而又都很无奈。
没法子,大全掌握在奸佞之辈手中,皇帝老儿又不理朝政,与其说现在的朝堂是李氏的朝堂,倒不如说是李林甫的朝堂。
因为一切事情都是他说了算。
唐云反倒是沉默了,做为一名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长远,他知道大唐的命运,知道李隆基和杨玉环的命运,也知道李林甫和杨国忠等奸佞之辈的命运。
他心中不希望前两者的命运按照史书上的叙述演绎下去,同时他也希望加速李林甫和杨国忠等奸臣的灭亡。
以他超越整个时代的远见,他想如果自己努力,未必就不能做到,然而,这也意味着他要进入朝堂,参与朝堂阿谀尔炸步步杀机的争斗,而这却不是他希望的,更不是母亲侯氏所希望的。
如今他可不再是单身汉了,他有了妻子,妻子腹中还怀了他的孩子,万一他在这场斗争中有个闪失,老母、幼妹和小娇妻又该何去何从?
他无法照顾他们是一层,更可怕的是她们因此而受到牵连。
政斗是残酷的,成功了皆大欢喜,可一旦失败了,政敌势必要斩草除根,牵连甚广,就似今次柳绩、杜有邻一案。
或许是觉得气氛过于压抑沉重,李太白就将话头岔开了,说道:“李林甫如今独揽大权,陛下又对他深信不疑,不知他会否擅自行事……”“太白兄的意思是?”
唐公子眨眨眼睛问道。
李白说道:“万一李林甫的爪牙擅闯山庄,如何是好?”
“他敢!”
唐云霍然立起,冷笑道,“他若敢擅入,我若不让他掉层皮,算他厉害……”“咚咚,咚咚咚咚咚……”唐公子话未说完,忽听外头传来打门声,一时间喧闹声,叫骂声,以及马打响鼻声,由远及近,似乎有一队人马正朝此间赶来。
“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要破门而入了!”
响起一个男子粗鲁的叫喊声,嘭嘭嘭地打门声不绝于耳。
客馆内四人齐齐力气,面面相觑,都不知外头来的是金吾卫骑巡,还是两县衙门的不良帅。
他们是循着踪迹找来的,还是巡查到这里来了?
“如何是好?”
李白紧看着唐云,问道,“听声音便知是不良人,看他们这架势,若是不开门,他们定要闯入了!”
“粽子,将皇帝老儿御赐的金牌给头拿来!”
唐云眉头一皱,喝令道。
“喏!”
和仲子一溜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