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驸马好雅兴,又是张乐,又是携妓,公主殿下若是得知,不知当是喜还是怒?”
“裴将军,你们金吾卫管的是京师治安,莫非还管旁人的家事么?
你且放心,我同公主夫妻恩爱,誓死白首,不会因此这点小事儿,公主就会对张某有什么不满。”
“是么?
你夫妻二人倒还真是无比恩爱啊!就连丈夫携妓冶游,公主殿下也满不在乎么?”
“可不嘛!裴将军有所不知,携妓出游,乃是当今文人墨客的风尚,裴将军是一介武夫,不懂其中风雅,也是情有可原。
裴将军既然来,何不坐下来同我等痛饮几杯?”
“本将军没有兴趣同你饮酒作乐,只希望尔等小声些,莫要打扰了旁人的雅兴!”
“哦?
不知裴将军所说的旁人是何人,不过既然是同裴将军一同出游,想必也不是什么雅人吧!”
“张垍,你大错也!同他们比起来,你肚中那点墨水算什么,你这所谓的雅,徒增粗俗罢了!”
“裴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非入来饮酒,即刻给我出去!今日是皇帝老儿来了,我等也是要奏乐狂欢!”
唐公子便是在此时走入这座奢丽的帷帐中,假咳两声,讪讪笑道:“还真是冤家路窄,真可谓是不是冤家不碰首!张驸马天纵奇才,满腹经纶,今日既是来狂欢的,咱们何不来行个酒令?”
唐云负手而立,笑觑着张垍,“若是尔等赢了,我们撤走,若是我等赢了,尔等撤走。
如此一来,此事不就圆满解决了么?”
“原来是唐大才子,我当是谁呢!”
张驸马一脸冷笑,说道,“既是唐大才子的提议,张某岂敢不从?
今日既是重阳佳节,吾等又是登高赏菊,不如就以菊花为诗题,各人作一篇咏菊诗,也无须劳烦在座诸位,就你和我如何?
也不必行什么酒令,直接理纸研墨,将诗作写下来——”“那如何分出高低优劣?”
唐云笑着插话说道。
“甚易!”
张垍冷眼觑着唐云,“你我皆不署名,只在纸上做下暗号,诗作完命下人誊抄,发放到众人手中,由众人评鉴,高下自见分晓!如何?”
“主意倒是不赖!”
唐公子哈哈一笑道,“只是张驸马就不怕在众人面前出丑么?”
“笑话!”
张垍用力一拂袍袖,觑着唐云道,“人人都道你是奇才,独我张垍不服!今日张某倒瞧瞧你这奇才到底是怎么个奇法!”
“好说!本公子给你这个机会!”
唐云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张驸马打了我的人,不能就此作罢!方才是谁扇了和仲子的耳光,我就要扇谁两耳光!”
“且待你赢了我再说!你若输给了我,恐怕那一耳光就白打了!”
张垍阴冷一笑说道。
“听张驸马的意思,想是将这赛诗当做了一场赌注么?”
唐云似笑非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