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公堂上寂静无声,但旋即就响起了噗嗤噗嗤地忍笑声,此起彼伏。
就连站在边上诉主马立也都人禁不住摇头笑了。
“这小子,还当真是临危不惧!寻常人别说进公堂,只要听要公堂这两个字,就为之色变。
这小子倒好,进了公堂如入无人之地,谈笑风趣,根本就把狗大人的官威放在眼里!莫非真如同传言中说的那样,这小子在京师有什么大背景么?
不然他这等目空一切,就不怕被人砍死在街上么?”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笑闹?”
苟先成厉喝一声,“唐云,你休要装糊涂!欠债还钱——”唐公子笑着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我没钱啊!”
“没钱就以物抵债!”
苟先成厉喝道,“本官现已查明,你于京师之内有两处房产,一处便是七碗茶,另一处便是位于崇贤坊的袁氏老宅,据时价,你这两块房产折合银钱,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三百贯!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以物抵债!”
“小生若什么都不选呢!”
唐公子咧嘴笑。
“大胆刁民!本官威严岂容你挑衅,本官坐在此间,代表的就是朝廷,代表的就是圣上!”
那苟先成抬手冲皇宫方向一拱手,装模作样地道,“容不得你在吃撒野!”
“也就是说,”唐公子摸了下鼻子,讪讪笑道,“小生若是不答应,官府就要强制拿走我的资产啰?”
“不错!此时你已无权过问!”
苟先成声色俱厉地喝道。
“好一个狗官,真特么黑!不是说房价只会涨,不会跌么?”
唐云嘀咕道,“那两处房产,当初小爷我的确只花了以前三百贯,可那原始老宅是我捡的一个漏,好歹也值个两三百贯!怎么能按小爷当时的入价折钱呢!”
“大胆刁民,你在堂下嘀咕什么?
有话大声讲出来,本官一向秉公执法,从不偏袒,你是在怪本官断案不公允么?”
苟先成厉声喝道。
和仲子说自家公子道貌岸然,要真说到道貌岸然,比之苟县丞,唐公子是大屋见小屋了。
在唐云看来,但凡缺什么的人,都渴望拥有什么。
这苟先成怕是时常听到背后又人议论他徇私枉法,因此才渴望给别人一种秉公执法的光辉形象。
换言之,苟先成是既想贪赃枉法,又想要保持自己的清官声誉,也即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大人,草民听见唐公子再骂大人!”
马立身边的一个仆从上前一步,向苟先成拱手说道。
“哦?
那刁民骂本官什么?”
苟先成厉喝一声。
“草民不敢实言!”
那仆从低下头道。
“你但讲无妨,本官一向恩怨分明,公司有别,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本官岂会连这点心胸都没有?”
苟先生露出和蔼的笑容。
那仆从扭头扫了一眼唐云,向堂上一拱手道:“他、他骂大人是个狗官……”“什么?”
苟先成闻言大怒,一绷三丈,挥舞着双臂,气急败坏地吼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刁民按在地上,重大五十大板!给我狠狠地打!”
唐云见狗大人浑身颤抖,瞪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喷出火来,他还真有些担心狗大人有什么隐疾,万一有个好歹,那今儿就这乱子就闹太大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