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胡子放在盘中,随手一转,木胡人像不倒翁一样疾速旋转,然后缓缓停止,伸手指着谁,谁就喝酒。
“撤——”那黄衫青年见唐云一脸好奇地摆弄着桌上的酒胡子,心道“看样子连胡姬酒肆都没来过吧?
不过是个见识短浅的田家子而已。
真不知道柴荣达为何非要带上这田舍郎,阳春白雪之雅会,有这下里巴人,真是大煞风景!”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唐公子有感于今日的所见所闻,诗兴大发,随口吟出了李白的诗句。
“好诗,好诗,这诗端的是应情应景呐!”
柴荣达哈哈一笑,看着唐云问道,“唐贤弟,你可喜欢李供奉的诗?”
“李太白的诗谁不喜欢?”
唐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除了李太白,上下三千年,试问谁吟得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等气势非凡的诗句呢?”
“不错,柴某还喜欢‘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此句气势甚是宏伟!”
柴掌柜笑着说道。
“总不如‘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莱人’这句隽永!”
对面的银须老者也是爽朗一笑。
“依我看,这些诗统统都不足为道,无一不是疯狂之语,诸位太过赞誉啦!”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而说话的人,却是那位白衣胜雪的中年男子。
此人看上去似乎有些郁郁不乐。
“既然你说太白的诗不足为道,那阁下倒作出几篇佳作出来,让小子仰慕一下啊!不是小子妄言,像李太白这种天纵奇才,古往今来,找不出第二人。
阁下的才华莫非胜过李太白么?”
一听有人贬低自己的偶像,唐云想都没想,就开口怼了回去。
听到唐云这充满愤懑的辩驳之言,在座的几人,包括那位贬低李白的雪衫中年男子,表情皆是一怔,旋即却都仰头大笑起来。
“嘿,你们笑什么?”
唐云摸着鼻子,疑惑地眨眨眼睛,“小子就是觉得李太白之诗才空前绝后,谁敢说自己有李太白之才?”
“他就是啊!”
柴掌柜伸手指着雪衫男子,笑对唐云说道,“唐贤弟,恕柴某介绍迟了,这位便是天纵奇才的李供奉李太白是也!”
天宝四载,李白在长安,任职翰林院供奉,人称李供奉。
“谁……”唐云眼珠子都瞪出去了,“你、你是李白……你是诗仙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