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公子从地上一跃而起,蓦地发觉哪里不太对劲,这厮一头撞在了一团漆黑的物体上,依然是软绵绵一片,韦公子心下大喜道:“本公子当真是福星高照,连连出差却毫发无损!”
正当他暗自欣喜之际,忽听一声牲畜的响鼻声,还没等韦公子想明白那是马还是牛时,突觉腹部猛遭重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哎哟喂……”韦公子只觉得腹部剧痛,不禁失声痛呼,身后郭锻和茅诺等人纷纷从墙头跃下,忙将韦公子搀扶起来。
“怎么了?
韦公子。”
郭锻低声问道。
韦公子气得一拍地面,怒道:“被畜生踢了!”
那郭锻和茅诺想笑不敢笑,茅诺心道你他娘的活该,叫你神气活现地瞎指挥!“韦公子,你歇息片刻,这等小事交给我们就好,你是千金之躯,可不能再伤了自己了!”
郭锻好言相劝道。
这黑灯瞎火的,别说一个贵公子了,就是他们这些夜行惯了的人,偶尔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不行!”
韦灿挣扎着爬将起来,哼声道,“这事儿须由本公子亲自己处置,尔等跟在本公子身后便是!”
“请听鄙人一言,待我等把唐云绑出来,韦公子再处置他不迟……”郭锻的话尚未说完,那韦灿一马当先,捂着肚子猫腰窜了出去,直奔东厢房的后窗。
郭锻无奈地摇了摇头,打了手势,带着众人跟上去韦灿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方才摔出去时,屋里唐云已听到了动静。
只是唐云并不知道是韦灿,以为是有贼人盯上了他家刚买的犍牛了。
“大胆的蟊贼!小爷我今天才把牛牵回家,你就惦记上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道我唐家的东西不好偷!”
唐云冷笑两声,目光在房中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那只刚装了小妮子尿液的马子上。
马子就是溺器,从前叫虎子,后来为避大唐开国皇帝李渊父亲李虎的名讳,才改名叫做马子!在古代避讳是件很件很蛋疼的是,就是因为李渊的父亲叫李虎,以前的兵符——虎符,也得改成金鱼符!唐云走上去端起那粗陶马子,嘿嘿冷笑,来得真及时,还能喝口热乎的!哈哈哈!当韦灿摸到窗下时,唐云正好闪身藏在窗边的墙后。
韦灿回头扫了郭锻一眼,嗤笑道让你们这些乡下人见识下从京城贵公子的手段,瞧仔细了,什么才叫破窗而入!韦公子掏出一把小刀子,插入窗缝轻轻一撬,房中昏黄的光线从缝隙里投射出来。
韦公子收了刀子,左手掰住窗框,右手抓着那块砖头。
就在他准备跃入房内给唐云一砖头时,窗后猛然闪出一道人影,还没等他看清那人是谁,就见一只陶罐当头砸了上来。
唐云自然也没看清对方是谁,也无须看清楚,深更半夜不好好在家抱着孩子老婆热坑头的人,定是些犯奸作科之人,不是偷人,就是偷东西!唐公子没一丝迟疑,举起马子照那宵小之徒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马子碎裂了成了无数小陶片,热乎乎的尿液浇了韦灿满头满脸。
可惜的是,在韦公子尝出那温热液体的滋味之前,人就一头栽倒,吭都没吭一声就晕死过去了。
“哎哟,坏了!”
郭锻心下一惊,果真还是出事了。
出发之前,安明府特意交待他,务必要保证这位贵公子的安危,韦灿若在他的治地内有任何闪失,韦东成无疑都会算在他头上。